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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宋

怪誕的表哥

歷史軍事

這是壹間牢房,關了三個人。
壹縷微光從高墻上的小小氣窗透進來,昏暗中,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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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舊案

終宋 by 怪誕的表哥

2023-12-24 21:56

  “我查訪了壹圈,史二郎確實被人擄走了。但那隊人卻仿佛泥牛入海,無影無蹤。要搜索到李瑕,只能先他壹步料算他的去向……”
  靖節有些許郁悶,攤開地圖,指點起來。
  “李瑕為楊果安排的路線是南下壽州,再渡過淮河到宋境淮右。可見淮河必有宋軍為他接應。而之所以不走漢中,該是因為顧忌汪德臣。”
  張柔不悅,自語道:“他怕汪德臣,卻不怕我?”
  “這……許是他料到了姑父會答應史帥讓楊果到壽州上任。”
  “哼!”
  靖節苦笑道:“另外,史帥與阿藍答兒說的是派楊果到我們的地盤任職,以此試探我們。”
  “派人來試探我們,結果這個人叛逃了,史天澤也不怕擔幹系。”張柔又冷哼了壹聲。
  “史家父子情深吧。此事對我們並無太大的壞處。”靖節道:“但李瑕還敢送上門來,這次必留下他。”
  張柔瞥了壹眼他那興致勃勃的神色,淡淡“嗯”了壹聲。
  捉拿李瑕這件事,他已經有些厭煩了。
  這就好比家裏進了壹只老鼠,又靈活又聰明,捉不到、藥不死,而他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忙,豈有空閑天天捉老鼠?
  轉念壹想,李瑕比老鼠這禍害大得多,必須除掉。
  張柔這才打起精神,道:“從開封至壽州沿途,李瑕定會暗中隨楊果而行。妳先回亳州與五郎商議,把這小畜牲找出來。”
  “是。”靖節道:“此次我們壹定盡力將……”
  “盡力?妳們不必太盡力。”張柔竟是這般道了壹句,又道:“此子擅用暗殺,妳們註意安全。”
  “姑父……”
  張柔擺了擺手,道:“回亳州之後,加強府邸戒備,府中人如無必要,皆不得外出。”
  靖節應了,雖還未開始搜捕,已莫名感到有些受挫。
  他點了人手,往開封南門而去,在城門拿出張柔的信令,又被仔細搜查盤問了壹番,好不容易才被放出城。
  快馬奔了兩個白天便到了亳州,靖節進城時天色剛剛暗下來,他立刻去找了張弘道。
  ……
  “表兄提前回來了?出了何事?”張弘道正俯案在桌前閱信,轉頭看了靖節壹眼,面上已有憂色。
  “天色也晚了,妳身子骨不好,怎又這般操勞。”
  “並未做甚公務。”張弘道擺了擺手,“是八郎的來信,他如今已回鎮順天路,前陣子,李璮給他去信了。”
  靖節坐上,道:“李璮四處聯絡,也太明目張膽了。”
  “他聯絡的人越多,汗廷越不敢輕易動各大世侯,隨他去吧。”
  “八郎如何說的?”
  “他給李璮回信,勸其忠於汗廷。”
  靖節點點頭,道:“也好,往後萬壹查起來,大汗也會明白張家的忠心。”
  “妳還未說怎提前回來了?”
  靖節嘆息壹聲,苦笑道:“此事,我亦不知該不該與妳說……省得妳再多費心?”
  “阿藍答兒要逼迫父親?”張弘道已皺了眉。
  “那倒不是……”
  靖節轉頭看去,只見張弘道的書房中掛著壹副字畫,上面寫的是壹首《山坡羊》。他知道張弘道是用它來激勵自己,又或許是心底真對那“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有所觸動。
  可見,張弘道並未放下李瑕之事。
  “李瑕到開封了。”靖節道:
  張弘道楞了壹下,接著竟是咳了幾聲。
  “咳咳咳……李瑕……還敢回來?”
  “是啊,又在興風作浪,這次招惹了史天澤。”靖節說起了開封城之事……
  張弘道聽了,有些吃驚,但轉念壹想,他又覺得李瑕做出什麽事都有可能。
  “看史天澤的意思,打算放楊果壹家人到宋境,及早送走李瑕,草草了結。”
  “這就遂了那小子的意?”
  “史天澤並無大把柄在李瑕手中,無非也就是讓楊果遞了份情報。把楊果滅口或送走,於他而言雖有差別,但差得不算太大。”
  “但我們不同啊,我是真的動手殺了鎮守官。”
  “所以,史天澤肯放過李瑕,我們卻得殺了他。”
  張弘道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只想到要再次搜捕他,已經讓人感到疲憊了。”
  “姑父說不必勉強。到時封鎖道路、搜索楊果的隊伍,若能找到李瑕,殺了便是。”
  “若找不到呢?真就讓他又做成了這件事,大搖大擺地離開?”
  靖節反問道:“既然是找不到,那又能如何?”
  “先搜吧……”
  ……
  兩日後,壹隊人馬進入了亳州城。
  劉忠直坐在馬車上,看向對座的中年文士,問道:“白先生為何懷疑李瑕北上是與張家聯絡?”
  白樸反問道:“劉經歷莫不是認為李瑕是來找史家的?”
  劉忠直道:“史家確實比張家更值得懷疑。比如,李瑕才進開封當即便見了史二郎。”
  “他是為了擄走二郎啊。”白樸道:“我並非是為史家開脫。家父為史帥之幕僚,最清楚史帥對大汗的忠心。”
  “忠心。”劉忠直微微壹笑。
  白樸道:“李瑕若與史家有所聯絡,有事只須派人傳信便可,根本沒必要到開封城,何況如今鉤考如火如荼,只怕是想害史家惹上猜忌吧?之後,二郎消了劉經歷的疑惑,李瑕見不能讓鉤考局與史家沖突,這才動手擄手二郎。”
  “不無這種可能。”劉忠直摸著下巴思索起來。
  “還有,去歲李瑕北上,張家為何讓壹個細作輕易過境?李瑕到了開封,依舊是張家在搜捕,史帥從未插手。結果鬧得滿城風雨,人卻逃了,張五郎真就捉不到他?”
  “白先生莫非認為張家在暗中襄助李瑕?”
  白樸點點頭,用手摸了摸唇上的須子,道:“豈不可疑?”
  劉忠直試探道:“或許……白先生是奉了史帥之命把罪責推給張家?”
  “我確實奉了史帥之命,調查二郎被擄之事,之後查到了張家。”白樸道:“至於劉經歷作如何想……史帥還真不在乎。”
  “是嗎?”
  “劉經歷,是妳要壹路跟著我。”
  劉忠直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但想到名士總有名士的風範,他也不在意這點奚落,賠笑道:“白先生說得不錯。不過,對付這些大世侯,該講證據,不能僅憑臆測。”
  “凡事先有臆測,順著找下去方能有證據。”
  白樸又想去摸胡子,伸出手卻是掀開車簾,向外看了壹眼,似不經意地道:“還有壹樁舊案不知劉經歷可曾聽說過?”
  “哪樁?”
  “去歲,鎮守亳州的達魯花赤額日敦巴日被殺了。”
  “堂堂壹路鎮守官被殺,自是聽說過。”劉忠直道:“邸琮禦下不嚴,出了叛亂,連累邸家被抄沒,丟了世侯之位,全家充軍。”
  白樸道:“邸琮鎮守穎川多年,怎能連手下人都控制不住,鬧出這麽大的亂子?”
  劉忠直不由皺眉沈思起來。
  “白先生的意思是……此事或許是張家動的手?”
  “不好說。”白樸緩緩道:“但張家顯然與李瑕有太多瓜葛,蹊蹺。”
  劉忠直點點頭,陷入了沈思。
  這漢地的世侯們各懷心思,亂象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想。
  之前懷疑史天澤潛通趙宋細作,甚至傳遞情報,有窺探局勢、心懷不忠之嫌。但這種暗地裏的小動作在亂世中其實是習以為常之事。
  而張家若是真動手殺了鎮守官,才叫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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