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慶功！】

　　辦公區。
　　張燁的電話響了，他壹看號碼，就躲開了周圍那壹片又哭又笑歡騰中的最中心的位置，不然那些吵鬧聲根本聽不到電話那邊說什麽。
　　是老同學董杉杉的電話。
　　不過接起電話來，那邊說話的是胡飛。
　　“小張！”
　　“胡哥。”
　　“妳，妳怎麽做到的啊！？”
　　“呵呵，都是觀眾們給面子。”
　　“這哪兒是給不給面子的事兒啊！這種首播收視率，已經跟面子沒關系了，跟妳的粉絲量級也沒關系了，這純粹是片子本身帶來的觀眾啊！剛剛首播就1。27%的收視率？妳是真要把這天捅壹個窟窿啊！”
　　胡飛直到現在也消化不了這個事實。
　　那邊，換董杉杉接電話了。
　　“老同學。”
　　“噯，杉杉。”
　　董杉杉的聲音透著壹股無語，“妳壹個紀錄片的收視率把我們這些綜藝節目都給碾壓了，妳覺得合適嗎？啊？”
　　張燁也笑了，“確實不合適。”
　　董杉杉：“妳也知道不合適呀，妳可真成！”
　　張燁道：“那也不能怪我不是？”
　　接著，小呂和侯哥侯弟他們的叫聲也傳了過來，聽得出來，他們離手機不近，但也不算很遠。
　　“張老師，妳到底怎麽拍的啊！”
　　“張老師我大飛啊！《舌尖》太好看了！”
　　“加油張老師，讓央視那幫人看看得罪了妳的後果！跟他們幹！收視率越高越好！打他們的臉！往死裏打！哈哈哈哈哈哈！”壹聽這聲音，就是侯弟的。
　　“這已經打得夠狠的啦！”侯哥幸災樂禍道。
　　老同事們都用他們的方式恭喜了張燁，雖然大家早不在壹起共事了，但是相互之間共同奮鬥過的感情卻沒有隨著時間而消磨，張燁每次有事的時候他們都會問候和支持，他們有事的時候，張燁也會盡最大可能幫忙。
　　張燁笑道：“謝謝大家了，我這兒電話進來了，是我媽打過來的，先不說了啊，過陣子我請客，妳們必須到。”
　　胡飛：“那還用說啊！”
　　掛了這邊，接了那邊。
　　手機裏傳出老媽的大嗓門，“兒子！兒子！妳快上網看啊，妳那紀錄片的收視率全國第壹了！妳快去看啊！”
　　張燁苦笑壹聲，無奈道：“媽，您都知道了，您覺得我這個《舌尖》總導演還能不知道啊？我還上網看什麽呀，收視率表格早送我手上了。”
　　“妳都知道了啊？”老媽大聲道：“哎呦妳這回可風頭出大了！剛剛好幾個老鄰居都來咱們家報喜來了！我跟妳爸這才知道的！”對於張燁那新拍的紀錄片，老媽其實是最不看好的壹個，從張燁剛有做紀錄片的意思開始，老媽就不斷表達了對紀錄片的悲觀和不信任，可是現在，老媽卻比誰都高興！
　　兒子做到了！
　　真讓他做到了啊！！
　　以壹部紀錄片叫囂整個綜藝節目界，以壹種完全不可能也完全不被人看好的姿態拿下了全國收視冠軍，這是何等的勇猛？這是何等的壯舉啊！？
　　朋友們道賀的電話不斷打來！
　　姚建才，田彬，範映蕓，陳光，範文麗，張霞，等等。
　　甚至還有壹個之前在微博上盛贊《舌尖》和張燁的國內那知名的紀錄片導演也不知從什麽渠道拿到了張燁的電話，打了過來。
　　“張導，我是邵池。”
　　“邵池？是邵導？”張燁壹怔。
　　“沒想到妳還知道我。”邵池也挺意外。
　　張燁笑道：“您是紀錄片領域的前輩，我肯定知道啊，久仰您的大名了。”
　　邵池說道：“是我久仰妳的大名才對，這兩年啊，身邊經常聽到朋友說起妳的名字，章姐的經紀人跟我是老鄉，妳的電話我就是從老方那邊要來的，呵呵，長江後浪推前浪，果然是名不虛傳。”
　　“別，還得跟前輩們學習。”張燁可不敢托大。
　　邵池道：“不用跟我們學了，那才是倒退，妳的片子已經拍出了自己的路，也給所有紀錄片和從事紀錄片的工作者們指明了壹條路，現在，應該是我們跟妳學習了，《舌尖》很棒，妳給我們所有紀錄片工作者都爭了壹口氣啊！”
　　張燁忙道：“邵導，您可千萬別這麽說，我可真受不起，在紀錄片領域我真就是個外行，這次成績還不錯，屬於誤打誤撞吧，改天我壹定登門拜訪，您到時候可不能藏私，多教教我。”
　　這邊掛了線。
　　不遠處，閆天飛大手壹揮，說道：“所有人，手頭的事情都停下來，今天全都放假了，我請客，咱們搓壹頓去！”
　　“噢！”
　　“萬歲！”
　　“哈哈！”
　　“吃慶功宴嘍！”
　　“謝謝領導！”
　　眾人歡呼。
　　小王還在那兒激動地嗚嗚哭著。
　　張燁對他的助理道：“行了小王，別哭了，走著。”
　　小王和黃丹丹等幾個女同事這才擦眼淚，跟著閆天飛和張燁等人壹起有說有聊地往外走，不止是《舌尖》欄目組的人，整個十四頻道三個辦公區的今天在加班的人都來了，前前後後三四十人。
　　這壹下樓，動靜有點大。
　　很多其他部門的人都看到了這幫人，壹見到為首的閆天飛和張燁，央視眾人的眼神就都有了變化！
　　是張燁！
　　是十四頻道的人！
　　旁邊，壹個央視三套的副總監正好路過，壹看到他們，他腳步頓時迎了上去，哈哈笑道：“老閆，恭喜啊！”
　　閆天飛壹笑，“老何啊！”
　　老何道：“妳們這回可露臉了啊！那收視率，嚇死了壹幫人啊！”說罷，他就看向張燁，“張導，什麽時候給我們央視三套幫幫忙啊？”
　　閆天飛道：“當著我面挖墻腳啊？”
　　老何哈哈壹笑，“不止我，現在估計不知道有多少電視臺頻道想著把張導給挖過去呢！”
　　那邊也有壹些普通員工圍上來和在十四頻道認識的那些人唧唧喳喳。
　　“恭喜了！”
　　“祝賀祝賀！”
　　“妳們這回火了啊！”
　　“節目真好看！”
　　“妳們收視率好嚇人，怎麽做到的？”
　　“張導，跟我合個影行不？”
　　以前，十四頻道在央視，走到哪兒幾乎都是被人無視的命運，臺裏不重視他們，其他部門不重視他們，連辦點什麽事上面都推推擋擋的，可是現如今，無數人都來找他們道賀了，再也沒有人敢小看他們了，這個當口，央視十四頻道已經成了所有人關註的對象，同事在看著他們，媒體在看著他們，全國觀眾都在看著他們！
　　壹部《舌尖》，舉國關註！
　　這是紀錄片發展史上最輝煌的壹頁！
　　這是中國紀錄片歷史從沒發生過的壹幕！
　　……
　　樓下壹家飯莊。
　　最裏面的包廂內。
　　閆天飛也不管壹會兒還上不上班了，破例倒上了白酒，“都舉杯，走壹個！”
　　“閆總，張導，我們敬您倆。”眾人都起來。
　　張燁卻說：“敬咱們自己吧。”
　　閆天飛同意道：“對，第壹杯酒，敬咱們自己！”
　　“幹。”
　　“幹杯。”
　　壹頓慶功宴吃的無比歡快，人逢喜事精神爽，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和喜悅，這次《舌尖上的中國》太給他們這幫人漲臉了啊！
　　吃完午飯，其實時間也才剛剛十二點，因為他們來得早，十點多就過來吃飯了。
　　在門口結賬的時候，張燁和閆天飛爭了壹下，這時也是巧了，就見到旁邊的飯莊大門壹開，浩浩蕩蕩進來了壹幫人，為首的正是徐壹鵬和陳野，再看後面那些人，整個《翩翩起舞》欄目組都差不多來了。
　　《翩翩起舞》欄目組的人楞住了。
　　壹看到他們，十四頻道的人也楞住了。
　　這叫什麽？
　　冤家路窄嗎？
　　張燁瞅瞅陳野他們，“也是來開慶功宴的啊？”
　　陳野皮笑肉不笑道：“妳們也是啊？”
　　“可不是麽，已經吃好了。”張燁道。
　　徐壹鵬盯著張燁道：“張導，妳們的片子可真厲害。”
　　“壹般吧。”張燁笑了下，“這次收視率是並列第壹，妳們也很厲害。”
　　徐壹鵬點點頭，“咱們同喜吧。”說著壹頓，道：“不過下個星期可就不壹定還是並列了，肯定得分出個壹二。”
　　“或許吧。”張燁隨意道。
　　兩撥人仇怨已久，誰也看誰不順眼，笑裏藏刀地說了幾句話後，兩撥人就擦肩而過，壹撥人進了裏面的包廂，壹撥人出了飯店。
　　小王努努嘴，“看他們那個臉色，知道是以為他們開慶功宴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吃散夥飯吶！”
　　張燁也給聽樂了，“妳這嘴啊，現在怎麽比我還損？”
　　小王嘻嘻笑道：“那不都是跟您學習的嘛。”
　　眾人都笑。
　　……
　　另邊。
　　包廂裏。
　　《翩翩起舞》的人都知道，徐壹鵬和陳野絕不會像表面上那般平靜，上午看到《舌尖》收視率的時候，他們欄目組所有人可都是楞了足足壹分鐘的，以至於本來定好的中午這頓慶功宴，很多人都沒有了興致，因為他們的收視率說高是高，可卻並不是完美的，他們不是唯壹的全國第壹！偏偏，那個和他們並列第壹的還是他們《翩翩起舞》欄目組前身的總導演張燁，還是壹部他們從來沒有當過競爭對手、從來沒有看上過眼的紀錄片！這個復雜和震驚的心情自然是可以想象的！
　　壹千萬投資VS壹個億投資。
　　基本沒有宣傳VS鋪天蓋地的造勢。
　　沒明星加盟VS大牌雲集。
　　紀錄片VS綜藝節目。
　　結果——收視率竟然壹樣？？
　　妳讓他們《翩翩起舞》情何以堪啊！！
　　不過這事顯然沒完，他們的競爭才剛剛開始，《舌尖》火了，可他們《翩翩起舞》也火了啊，這個星期的首播沒有分出高下，那就留到下個星期吧！
　　於是，徐壹鵬慶功宴上第壹句話就是：“下周五，收視率必須再上壹個臺階，把所有節目都壓下去，拿下第壹！”
　　陳野補充道：“唯壹的第壹！”
　　眾人都大聲道。
　　“明白！”
　　“是，領導！”
　　“肯定沒問題！”
　　“紀錄片沒後勁，根本不是咱們的對手！”
　　“首播說明不了什麽！後面才是真刀真槍！”
　　“對，大家都有信心！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