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張燁扔下的重磅炸彈！】

　　北大。
　　西區的壹個禮堂。
　　時間都是九點四十五了。
　　本來九點半開課的《古典名著鑒賞》已經被拖延壹刻鐘了。
　　這是只有學術論文講座和大型公開課才會對外開放的禮堂，因為事先沒有準備，禮堂主席臺上方還掛著壹個“學術論文研討會”的大紅橫幅呢，北大工作人員迅速將橫幅摘掉，但也來不及給張燁做條幅了，只能就這麽空著了。
　　人壹股腦湧入。
　　有學生，有北大老師，還有記者。
　　“記者朋友請坐這個區域，請關閉攝像機！”
　　“為什麽？不要拍攝啊？那算什麽公開課？”
　　“重復壹遍，請關閉攝像機和相機的閃光燈，這次公開課不允許錄像，請大家配合壹下，謝謝。”
　　“那課後能采訪嗎？”
　　“今天不可以。”
　　“妳們怎麽這樣啊，我們大老遠來了，又不讓采訪又不讓拍攝？”
　　“系裏已經開了綠燈，否則連公開課都不會辦，大家都體諒壹下吧，我們也有我們的規定，恕不配合的請離開！”
　　“好了，我們知道了。”
　　北大在這方面還是很強勢的，壹點也沒有通融的意思。這裏是什麽地方，記者們也都知道，能允許他們進來就不錯了，他們也不好在這邊撒野，光北大這個名字就夠人掂量掂量了。
　　記者落座。
　　曾教授和幾個中文系的老師也都坐在了第壹排旁聽席，最後，系主任和系書記也坐過來了。
　　曾教授笑道：“咱們選修課，還第壹次有這個陣勢啊。”
　　壹個中文系的老師搖頭嘆氣道：“就怕到時候出了醜，陣勢越大越不好收場，還不知道媒體得怎麽寫呢。”
　　曾教授道：“張老師是有實力的，不會出現這種局面的。”
　　“但願吧。”中文系的系老師還是不看好張燁的這次講座，總有點提心吊膽的感覺。
　　突然，壹個身影出現在了禮堂門口，是吳則卿，她看了看幾乎座無虛席的禮堂，笑笑，走過來。
　　常凱歌忙起身，“吳校長。”
　　甄書全也道：“您怎麽也來了？”
　　“聽說記者都來了，我也來看看。”吳則卿今天穿了壹身長裙，優雅地壹抹裙子，坐到了前排。
　　跟著吳校長來的，還有幾個教授，不過他們都不是中文系的了，而是其他院系的教授老師，也不知是好奇還是出於什麽原因，也都來聽張燁的第壹次公開課了。幾個教授瞅瞅禮堂的入座情況，也都暗暗心驚，剛聽說張燁的大課人滿為患，連張燁這個講師都擠不進去小階梯教室了，他們還不相信，這下看到眼前的壹幕，才知道他們得到的消息不但沒有誇大，反而還說低了啊，這個中型的禮堂大約是能容納壹千兩百人的，可是現在，幾乎都被學生們坐滿了啊！
　　人還在不斷增加！
　　還有北大學生聞訊趕來不斷湧入！
　　照這麽下去，壹千兩百人坐滿是沒有任何壓力的！
　　幾個外系的教授都有些嫉妒了，壹個外行人，壹個主持人，跨行業來北大班門弄斧地講學術課，居然來了這麽多北大學生圍觀？甚至不惜逃課來聽張燁講座？他們這些教育界的知名老師和教授都有些臉上掛不住。
　　北大學生們則很興奮。
　　姚蜜占了個前排的好座位，已經期待到了極點，“也不知道張老師今天會怎麽講三國，還是講別的？”
　　李英道：“應該是三國吧？”
　　“肯定是了，其他的張燁也不擅長啊。”李立道。
　　姚蜜不愛聽道：“得了吧，我張叔叔什麽不會啊！講什麽都沒問題！”
　　學霸宋學姐捧著壹本書默默看著，就坐在他們旁邊，忽然出聲道：“名著裏，只要是不講《紅樓夢》，以張燁老師的文學底蘊，肯定都可以駕馭。”
　　姚蜜不明白，“為什麽不能講《紅樓夢》？”
　　李英知道壹些，“呵呵，不是不能講，而是講不了。”
　　那刺頭周學長是在他們後面壹排的，也道：“姚學妹看來沒研究過紅樓吧？這本書沒人敢碰的。”他就給姚蜜和幾個不太清楚的人解釋了壹下。
　　聽完，姚蜜也懂了，“我靠，張老師之前還問過我咱們想聽什麽呢，我說的就是《紅樓夢》啊！”
　　周學長啊道：“不是吧？”
　　宋學姐瞥瞥他們，“放心，張老師不會聽妳的的，他沒那麽傻。”
　　姚蜜拍著胸脯呼氣道：“那就好那就好。”
　　張燁今天要講什麽課的問題，禮堂裏的好多人也在討論。
　　記者們相互交流著。
　　“誰知道張燁講什麽？”
　　“北大也沒通知啊，不知道。”
　　“九成九是三國，要不然就是水滸和西遊？”
　　“反正不是《紅樓夢》，呵呵。”
　　“廢話，這個誰不知道啊。”
　　從壹開始，大家就把《紅樓夢》給剔除了，而且沒有壹個人有任何質疑，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在第壹排的常凱歌也問道：“張老師定講座內容了嗎？三國還是水滸？”
　　被系主任叫住的那個路過的工作人員壹楞，“呃，我忘了問了，張燁老師也沒說，在後臺準備呢。”
　　甄書全無語，“講什麽都不曉得呢？”
　　曾教授笑道：“沒事，只要不是紅樓就行了。”
　　驀然，後面傳來中文系最有威望的老教授閆建濤的嗓音，“《紅樓夢》？小張也得敢講啊，這門課，業內沒有人敢碰。”
　　常凱歌失笑道：“小張還沒那麽糊塗。”
　　甄書全也從沒認為張燁敢講紅樓，想都沒有想過。
　　壹系老師道：“閆教授也來了？”
　　給騰了個地方，閆建濤跟吳校長系主任他們客氣地點點頭，然後也坐下去了，準備聽張燁講課，他其實不是好奇，而是純粹來挑刺兒的。
　　不管大家都出於什麽目的和心情，總之這壹課是萬眾矚目了！
　　老師們關註，學生們關註，記者們關註，教育界關註，全社會也關註！
　　北大的工作人員將攝像機架上了，壹共三臺機器對準備講臺，他們不允許記者拍攝，但北大方面當然是要記錄的，畢竟這是公開課。
　　……
　　十點了。
　　禮堂門關，不允許進來了。
　　壹千兩百個座位全坐滿了，就算是這樣位置都不夠，十幾個最後進來的北大學生已經沒有地方了，只能在過道那邊站著，但他們還是沒走，誰也沒有離開，即使是站著，他們也盯住了主席臺。
　　時間到了。
　　壹個女工作人員試了試話筒，隨即道：“有請張燁老師。”
　　記者沒反應，北大來旁聽的老師教授也沒太大反應，倒是北大學生們壹個個鼓掌起來，很熱烈！
　　張燁出來了。
　　女工作人員把話筒給他，自己下去了。
　　走到講臺後面，張燁把話筒壹插，望了眼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微微壹笑，當然不會怯場，淡然自若道：“不好意思了，因為壹點狀況，今天臨時改為了公開課，第壹次作為講師站在這個講臺上，我其實也很緊張。”
　　學生們：“哈哈哈！”
　　張燁迷惑道：“這裏不是笑點啊？”
　　學生們：“哈哈哈哈哈！”笑得更大聲了。
　　張燁很無語，是真的無語，“好吧妳們笑點真低。”
　　這就是慣性，好多人都看過《張燁脫口秀》，形成習慣了，只要看見張燁說話，他們就有點想樂。
　　好好壹堂課，別成了脫口秀啊，張燁也是趕緊收了收表情，他今天作為的可不是壹個主持人，而是壹個講師，“我之前跟我的學生們說過了，我的課呢，沒有那麽多講究，大家隨時可以提問或者說出自己的觀點，理兒嘛，越辯越明，當然這個只限於我的學生們，其他人無論出於任何原因，請不要打擾我講課，謝謝配合，這是說在最前面的話。”這話明顯是對記者說的。
　　“然後……”張燁看向過道裏那還站著的十幾個北大學生，“這邊的記者同誌，能不能請給學生們讓個座位？”
　　記者這邊都怔了怔。
　　“啊？”
　　“讓座？”
　　我靠！上來就轟人啊！
　　張燁理所當然道：“座位不夠了，總不能讓聽課的學生們站著吧？這是學校，總要優先壹下學生，謝謝了。”得罪誰也不要得罪記者，這話是業內很流行的，不過張燁卻沒這個概念，他現在是老師，壹切以學生為重。
　　常凱歌微微點頭，其他幾個北大教授也覺得是應該的。
　　但有些記者沒動，覺得張燁太過分。
　　壹個老記者則看看那邊的學生，起身道：“孩子，坐這裏吧。”
　　“張老師說的對，來吧。”壹個女記者也起來了，讓開了座位。
　　那十幾個北大學生都心中壹熱，客氣了幾下後，還是坐過去了，那十幾個記者則站在過道。
　　張燁點頭道：“謝了，也請工作人員給記者同誌們搬幾把椅子吧，呵呵，大家最好都有座位。”說到這裏，見氣氛有點緊張了，張燁便笑道：“其實我的潛意思是能不能給我也搬個椅子啊，好吧當我沒說，我估計也不讓。”
　　“呵呵呵呵……”大家都笑了。
　　能讓麽！妳見幾個老師坐著講課的啊！
　　張燁在幽默這方面掐的很恰到好處，這不是脫口秀，也不是電視節目，自然不能用那些搞笑段子，但是太嚴肅了又不太是張燁的風格，寓教於樂嘛，所以他把幽默放淺了壹層，蜻蜓點水地插幾句，都是在合理範圍的。
　　安排好了這些，課堂上也靜了下去，大家都等著聽正課了，他們最關心的第壹個問題，無非就是張燁到底要講什麽。
　　吃老本說三國？
　　還是嘗試壹下水滸西遊？
　　連下面的吳則卿副校長都很好奇。
　　接著，就見張燁扶住講臺，看著大家道：“那麽，今天的《古典名著鑒賞》課正式開始，提到古典名著，其實這壹塊的範圍很寬，不過我想知道大家對這門課程的第壹印象是什麽？誰來說壹下？”
　　好幾個人舉手。
　　張燁點了壹個認識的人。
　　周學長站起來大聲道：“我的第壹印象，這門課就是講三國水滸和西遊記，讓我們更加深刻的理解這些古典文學，鉆研感悟古人的智慧，學以致用。”
　　“好，請坐。”張燁壓壓手，繼續道：“很多人大概都是這個想法，三國，水滸，西遊，大概就是這三部名著構成了《古典名著鑒賞》這門選修課的，不止是北大如此，其他高校也壹樣，說到這裏，我相信有壹些人肯定很納悶，共和國的四大名著明明有四部，為什麽單單《紅樓夢》沒有人講？”
　　啊？紅樓？
　　這個怎麽講啊！
　　當然沒人碰了！這還用問麽！
　　眾人壹呆，都是壹種理所當然的眼神，不明白張燁怎麽突然提到這個了！
　　閆建濤和常凱歌甄書全等人也是心中壹驚，壹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出現在了他們心頭，不會吧？
　　張燁笑瞇瞇道：“很多人都知道原因，在大家看來，《紅樓夢》雖然是壹部名著，可裏面的問題卻很多，有無數個無法解開的謎團和缺陷，甚至是邏輯上的硬傷存在，所以，無論是電視上的講座節目裏，還是大學的文學課程中，《紅樓夢》都是被人千方百計想方設法避開的壹段，甚至沒有壹個教授和講師會在大學裏教《紅樓夢》的鑒賞課，這是誰也不願意觸及的壹塊文學禁-區！唯恐避之不及！”
　　“呃？”
　　“這什麽意思？”
　　“張燁這話是……”
　　大家都壹楞壹楞了。
　　常凱歌臉壹沈，“小張要幹嘛！”
　　吳則卿也眉角跳了跳，不過還是掛著雍容的表情，沒有說話。
　　“大家之前都以為我要重講三國，不過在《品三國》中，我該說的都說的，我也不想重復。”張燁扶了扶話筒，語出驚人道：“有人已經猜到了，是的，這個學期的《古典名著鑒賞》課，我偏偏要教壹教《紅樓夢》的鑒賞，不是粗講，而是細講，細到只言片語，細到咬文嚼字，不是較勁，也不是擡扛，更不是跟教育界和學術界叫板，我只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紅樓夢》不是沒人敢講的，這部巨作也不是大家看到的那麽簡單，現今的通行本壹百二十回《紅樓夢》中，藏著壹個驚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