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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如此多驕

嗷世巔鋒

歷史軍事

半夢半醒間,陳瑞就覺著頭痛欲裂,他只當是宿醉的緣故,於是掙紮著想要起身,誰知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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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壹章 刨根兒

紅樓如此多驕 by 嗷世巔鋒

2024-2-17 20:27

  這日傍晚。
  焦順驅車回到家中,剛在堂屋裏和自家老子聊了幾句防汛工程的事兒,就聽晴雯稟報說是平兒來了。
  向來旺告了聲罪,焦順忙轉到西廂房裏會客。
  等屏退了奉茶的林紅玉之後,平兒對他自然也沒什麽好瞞著的,當下將王熙鳳的心思壹五壹十的說了,又歉意道:“都怪我壹時不慎露了底,叫她生出了和珍大奶奶攀比的心思。”
  “怨不得妳。”
  焦順擺擺手道:“當初因蓉哥兒的事兒,她就已經起了疑心,這事兒早晚也是瞞不住的。”
  他略壹沈吟,旋即又道:“只是咱們這位二奶奶向來得隴望蜀,真要是輕輕松松趁了她的意,還不知要怎麽獅子大張口呢——這樣,妳回去告訴她,我手上暫時也沒什麽能賺錢的好買賣,還是先把海貿的事情做成了再說其它。”
  “這……”
  平兒有些遲疑:“她只怕未必有這耐性。”
  “不妨事。”
  焦順上前拉起平兒的柔荑,體貼道:“三五日裏我自有安撫奉上,絕不會讓姐姐在她身邊難做。”
  “我倒不怕難做,只怕……”
  平兒微微咬了咬下唇,含羞帶俏的道:“只怕不能與妳長相廝守。”
  她原在這方面是極含蓄的,直到焦順拿出大半身家作保贖她,這才徹底放開了身心。
  焦順適時低頭,她也引頸屈從。
  兩人鼓動唇齒舌戰了許久,平兒這才戀戀不舍的回去復命。
  焦順壹邊盤算著,該尋個什麽借口給王熙鳳些甜頭,又不至於讓她以為自己好拿捏,成日裏獅子大張口,壹邊轉到東廂房裏和邢岫煙用飯。
  席間他冷不丁想起了黛玉,忙問林妹妹如今病情如何。
  “已經好多了,下午雖還有些發熱,卻不似昨兒那般兇險,人也壹直都是清醒的。”
  邢岫煙說著,給司棋打了個眼色,等司棋領著玉釧紅玉避到了外面,她這才將自己昨天試探黛玉的事兒說了,最後又再三強調道:“我瞧她極不情願,最後那話也只是怕我難堪罷了,做不得準。”
  這番話明顯是在給‘竹籃打水壹場空’的結局做鋪墊。
  雖然被迫摻雜了焦某人的狼子野心,但邢岫煙對這段友情也絕無半點虛情假意。
  焦順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心下卻暗暗發愁,如果黛玉始終不肯答應,自己總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可既來了這紅樓世界,釵黛至少也該娶壹個才是,否則豈不白瞎了老曹的苦心刻畫?
  正煩惱著,就聽外面似乎是又來了什麽人,正在廊下與司棋幾個說話。
  聽那聲音,似乎竟是楊氏。
  因擔心被人察覺到異樣,兩人明面上壹直都是刻意避嫌來著,她今兒卻怎麽主動找上門來了?
  莫非是園子裏出了什麽和自己有關的大事?
  是李紈還是探春?
  又或是趙姨娘和邢氏?
  再不就是繡橘、素雲?
  焦順把和自己有染的挨個想了壹遍,就覺得有些坐不住,可又不好主動出去問個清楚,就這麽如坐針氈的等了半天,才見司棋領著楊氏從外面進來。
  因見司棋的臉色頗為難看,焦順就以為多半是繡橘出了差池——這兩天最大的新聞就是迎春的婚事,偏那丫頭又是個愚忠的,說不定就因此……
  “大爺。”
  這時楊氏故作正經的上前行了壹禮,壓著嗓子道:“司棋的表弟潘又安回來了。”
  “嗯?!”
  焦順楞了壹下,才反應過來是怎麽壹回事,於是挑了挑眉眉示意楊氏繼續往下說。
  “他在外面隱姓埋名做了兩年小買賣,還真就賺了不少銀子,如今悄默聲的回了京城,竟想著要給司棋贖身呢——這不,他下午的時候找上門去,死說活說的要托我給司棋捎封信進來。”
  楊氏說到這裏,便從袖子裏取出壹封未拆封的信,雙手送到焦順面前。
  焦順接過信先掃了司棋壹眼,這才拆開來細看究竟。
  潘又安在信中說他背井離鄉流落江南,無時無刻不思念表姐司棋,如今好容易在南邊兒立住了腳,勉強也算是小有身家,所以打算回京替司棋贖身,彼此也好團圓美滿。
  潘又安也知道司棋如今已經做了焦順的通房,但卻表示這都是他自己當年種的因得的果,半點怪罪不到表姐頭上,日後成了親也絕不會心懷芥蒂……
  這壹段兒剖白心跡的言語就占了足足大半頁紙,焦順自然懶得細看,徑自翻到了後面的內容。
  潘又安這廝也算是小有心機,他知道直接跑來贖身多半會碰壹鼻子灰,甚至被扭送到官府也未可知——畢竟他當初可是畏罪潛逃,在順天府留下了案底的。
  但好在打聽到司棋在焦家頗受姨娘寵愛,恰巧這位姨娘最近就要產子了,屆時不妨求這位姨娘出面求個恩典——這法子若成了自然最好,若不成,姐弟兩個再另想法子。
  嘖~
  焦順砸吧了壹下嘴,重又擡頭看向了司棋:“他說要贖妳,這事兒妳怎麽看?”
  “有什麽好看的!”
  司棋十根指頭緊緊糾纏在壹處,飽滿的胸膛急速起伏著,咬牙切齒道:“我兩年前就當他死了,衣冠冢都已經埋好了!”
  說是這麽說,看她那緊張糾結的樣子,就知道這事兒對她沖擊不小。
  這大概就是先上車後補票的弊端,因最初的手段並不光彩,單憑日久生情就想把人家兩情相悅的初戀刨了根兒,只怕還欠些火候。
  也虧潘又安所托非人,不然這封聲情並茂的信落在司棋手上,只怕引起波瀾還要大上不少。
  想到這裏,焦順又轉頭看向了楊氏:“秦顯家的,妳又是怎麽看這事兒的?”
  “自然是告官拿了他!”
  楊氏大義凜然的道:“他當初畏罪潛逃就罷了,如今又跑來作妖,若不早些送官法辦,連累我們秦家也還罷了,若攪擾到大爺豈不罪過?”
  司棋聞言禁不住芳心壹顫,她倒沒有與潘又安破鏡重圓的心思,可那畢竟是她青梅竹馬的姑舅表弟,便再恨再怨也做不出大義滅親之舉。
  焦順又看了眼司棋,屈指在桌上輕輕敲了幾下,忽然開口道:“妳去把潘又安領來,我有話要當面問他。”
  楊氏擔心自己出賣潘又安的事情暴露,因此有些不甚情願,可也不敢違拗焦順的吩咐,只好恭聲應了匆匆去潘家傳話。
  楊氏走後,司棋擡頭欲言又止的,焦順卻是沖她壹擺手:“妳先回避,有什麽都等我見了潘又安再說。”
  司棋咬了咬牙,轉身向著裏屋走去,臨進門時,忽又回頭鄭重強調道:“在我看來,他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
  說著,挑簾子進了裏間。
  卻說楊氏匆匆到了潘家,當著大姑子自不敢說是自己出賣了外甥,只推說是湊巧被焦順給撞破了,那封信落在焦順手裏,自然什麽都瞞不住了。
  潘家上下唬的什麽似的,潘又安更是惶恐不已,當下就有心要連夜出逃。
  楊氏好說歹說才哄住他,又說是瞧焦順的意思,說不定會答應讓司棋贖身,潘又安這才帶上所有盤纏,戰戰兢兢的到了焦家。
  等在客廳裏見了虎踞正中官威十足的焦順,潘又安壹時忍不住有些恍惚,兩年前他被鄧好時陷害,倉惶逃出京城的時候,這焦順也才剛當上府裏的小管事,誰成想兩年後再見,彼此竟就已經成了天壤之別!
  “咳~”
  直到楊氏在旁邊幹咳壹聲,潘又安才醒過神來,忙不叠屈膝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壹般道:“求焦大爺高擡貴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饒了小的這壹回吧!”
  “不是這話。”
  焦順揚了揚手裏的書信:“妳的案子還沒銷賬,倒惦記要贖妳表姐出去,也算是有情有義了。”
  潘又安不知該如何以對,跪伏在地上不敢開口。
  焦順又道:“只是她如今已然做了我的通房……”
  “小的不在意、小的不在意!”
  潘又安聽這話似有縫隙,忙又磕頭道:“若大爺肯放表姐脫了奴籍,我夫妻二人必在家裏給大爺立壹個長生排位。”
  好嘛~
  這就論上夫妻了。
  “可我在意!”
  焦順面色壹冷,怒目道:“妳與我的人暗通款曲,是欺我的刀不利嗎?!錯非是看在司棋的面上,我壹張片子就能把妳送進順天府大牢!”
  潘又安這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嚇的抖如篩糠壹般連連討饒。
  焦順等他喊了幾聲饒命,這才又問:“妳準備了多少兩贖身銀子?”
  潘又安原本準備最多開價三百兩,如今吃焦順這壹嚇,就把壓箱底的銀子都掏了出來,略壹計算約莫有四百兩出頭。
  “我再給妳添上六百兩。”
  焦順說著,從袖筒裏翻出幾張銀票,直接拋在了潘又安身前:“讓妳嬸子把這些銀子交給璉兒奶奶,請她設法把這樁舊案平了,往後妳就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去吧。”
  平素他給丫鬟們置辦頭面首飾,都不止花出去壹二千兩銀子了,拿幾百兩銀子替司棋解去心結,順帶還能安撫壹下王熙鳳,對焦順而言絕對是物有所值。
  那潘又安看看身前散落的銀票,鼓足勇氣囁嚅道:“那表姐她……”
  “嗯?!”
  焦順沈著臉壹瞪眼,他便又縮頭烏龜似的趴回了地上,再不敢多說壹句話。
  這時楊氏急忙上前把那銀票歸攏起來,又把潘又安的壹股腦苛斂了,邊向焦順告罪,便扯著潘又安出了門。
  目送他二人離開之後,焦順起身進了東屋臥室,結果險些與司棋撞個正著。
  司棋慌忙退後閃避,又背過身去抹了抹眼睛,這才回頭對焦順道:“多謝大爺不與他計較,還……”
  “我跟他計較什麽?”
  焦順見她眼圈紅紅的,原本有些不悅,不過仔細分辨發現那並非是余情未了,而是被自己方才的處置感動了,也便轉嗔為喜,上前將她攬入懷裏道:“抱得美人歸的又不是他——再說他那小雞仔似的,又如何降服的了妳?當初即便做了夫妻,只怕也是個不濟事兒的。”
  “呸~”
  司棋原本正感動呢,聽了這話不由啐道:“也就大爺整日裏想那些腌臜事兒!”
  說著就要掙脫。
  焦順哪肯放人,收緊了束縛遊山趕海似的搓揉。
  不片刻功夫,司棋高大豐滿的身子就軟的面團仿佛,只余下壹張嘴還硬著:“今兒、今兒是紅玉守夜,爺快放開我,我好替了她來。”
  焦順嘿笑道:“什麽替不替的,爺這幾百兩銀子花出去,怎麽也得聽個響兒吧?不如喊了她來,咱們……”
  說著,便附耳說了幾句能做不能寫的。
  “呸、呸!”
  司棋聞言連啐了兩聲,她陪嫁過來半年多了,從不曾與別人聯手炕戰,何況焦順還特意點明了要弄些花活兒。
  待要奮力掙紮時,卻又想起方才焦順看在自己的情面上,非但沒有發落潘又安,甚至還主動出錢幫他脫罪,壹時心裏也就軟了。
  猶豫半晌,紅頭脹臉的悶聲道:“能不能讓香菱替了紅玉……”
  林紅玉近來雖時常巴結司棋,但在司棋心裏到底還是不如香菱親近。
  ……
  於此同時。
  王熙鳳剛剛陪賈母用了晚飯,帶著三分酒意告辭出來,隨手揮退了迎上來的丫鬟婆子,邊走邊向鴛鴦抱怨,說是為修那大觀園,府本就欠下了饑荒,偏大老爺又慫恿著老太太重修大花廳,便把自己賣了也經不起這樣花用。
  說著,忽然話鋒壹轉:“這事兒既是老太太同意了的,妳看是不是先請她老人家拿些體己出來——放心,等年底南邊兒廠子的分紅送來,我就把這筆銀子給老太太補上。”
  王熙鳳這番話半真半假,原本榮國府的財政雖然窘迫,可也還沒到要打老太太私房錢主意的地步。
  真正導致這種困境的,其實是她前陣子為了湊足海貿的本錢,上下其手苛斂太甚導致的——她自己雖然只從府裏搜羅了不到兩萬兩,卻架不住下面人有樣學樣壹起發財。
  聽說是要謀算老太太的私房錢,鴛鴦如何肯摻和?
  當下連連搖頭:“奶奶說笑了,我如何做得了老太太的主?”
  “呦~”
  王熙鳳甩著帕子嬉笑道:“妳就別謙虛了,誰不知老太太的東西都是妳收著的?她老人家寧願和大老爺翻臉都要護著妳,妳說壹句話,足頂我們十句百句呢!”
  鴛鴦也掩嘴笑,嘴裏卻仍是半句也不應承:“奶奶這話可真要捧的人不知東西南北了,我真要有這麽大臉,還做什麽奴才?早搶了奶奶的差事,裏裏外外壹把抓了!”
  “好好好!”
  不想王熙鳳順桿爬的道:“妳既有這心思,明兒我就把二爺給妳送來,讓妳過足了二奶奶的癮!”
  “奶奶又取笑人!”
  鴛鴦作勢欲走,王熙鳳忙止住笑,上前抱著鴛鴦的胳膊嬌聲道:“好姐姐,妳就當是行善積德了,好歹幫我打探打探老太太的口風,若不成,我再另想別的門路。”
  鴛鴦被她纏的沒了法子,也只好勉強答應幫這問壹問,卻不保證壹定能成。
  王熙鳳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家中。
  等平兒稟明了焦順的回復,她原本滿是暈紅的鵝蛋臉立刻冷了下來:“他當我是個好哄的?這沒頭沒尾也不定個日期,三年五年是它,十年八年也是它,我難道就這麽幹等著不成?還是說我連那小門小戶出身的都比不上了?”
  這小門小戶指的自然是尤氏。
  平兒待要替焦順分說幾句,外面忽就稟報說是守園子的楊氏來了。
  王熙鳳只當是園子裏出了什麽差池,顧不上發落平兒,忙讓人把楊氏叫了進來。
  這楊氏進門先把銀票拱手奉上,然後才將事情的原委說了,最後著重點明道:“這銀子有壹多半是焦大爺幫著出的。”
  王熙鳳用手將那些銀票壓在炕桌上,盤著腿沈吟了好壹會,這才讓楊氏回去等自己的好消息。
  等楊氏走後,她又轉頭對平兒冷笑道:“真是好算計,借我的手打官司,回頭還要說是我得了好處,這天下的便宜真是讓他給占全了!”
  說是這麽說,那銀子她倒老實不客氣的納入了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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