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為後

鵲上心頭

歷史軍事

三月春淺,正是乍暖還寒。
付巧言披著半舊不新的藕荷襖子,正垂首站在隊伍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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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回宮

宮女為後 by 鵲上心頭

2024-10-9 20:54

  壹家四口賞了壹會兒景, 等外面起了風, 便回了宴廳打葉子牌。
  榮錦棠這壹年多幾乎壹天都沒歇過, 仿佛上壹次打葉子牌的時候還未束發,那壹天的情形都已經記不太清了。
  不過他玩牌脾氣好, 輸贏都不走心,全程壹直給三位女眷餵牌,從頭到尾都沒胡過。
  這壹玩就到了中午,榮錦棠見淑太貴妃有了倦意,便吩咐上午膳。
  沿著碧波湖的湖岸,行宮裏設了好幾處小碼頭。
  他們停在其中壹處碼頭旁,禦膳房的小黃門早就等在那裏,手腳麻利地給上了菜。
  遊湖當然要嘗個鮮, 平日宮裏頭怕主子們胃痛不舒坦,輕易不敢做生蝦, 今天倒是難得上了道醉蝦,瞧著各個都很新鮮。
  這壹碗醉蝦壹共沒幾只,散著黃酒醉人的香氣, 付巧言夾了壹只吃,醉蝦肉質鮮嫩有嚼勁,帶著壹股不算很濃的酒香, 口感特別好。
  她又去夾了壹只,就被榮錦棠瞥了壹眼。
  付巧言的筷子就頓在那了,還是很頑強地把第二只也吃了。
  榮錦棠見她自己乖,吃完第二只就沒再去動, 這才沒說什麽。
  用到最後還上了壹鍋用小銅爐燉煮的豆腐魚頭湯,湯底已經熬煮成了奶白色,最好吃的要數裏面的豆腐,鮮香可口,帶著豆腐特有的嫩滑,壹口下去滿足極了。
  壹頓飯用得和和美美,用完膳淑太貴妃就去午歇了,剩下榮靜柔精力旺盛,找付巧言玩翻花繩。
  跳花繩付巧言比不過她,翻花繩就厲害得多了。
  兩個妙齡少女對坐在窗邊,手裏不停翻著不同花樣圖案的紅繩,看著就很賞心悅目。
  榮錦棠坐在壹邊愜意喝茶讀書,感覺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讀過書,不多看壹會兒都覺得虧了。
  等到淑太貴妃醒了,榮靜柔又吵著要玩投壺。
  樓船上晃動輕微,卻還是有,遠遠擺著的瓷壺壹直在動,倒是比平日裏多了些運氣在裏面。
  最後是淑太貴妃這位乘過很多次船的老手贏了。
  晚膳還是在樓船上用的,可能是榮錦棠特地吩咐過,晚膳時還有醉蝦。
  付巧言瞄了壹眼榮錦棠,見他似乎沒怎麽註意自己,就叫晴畫夾了兩只給擺在碟子裏。
  黃酒其實是有後勁的,她中午用得少沒感覺,晚上又加了兩只,等淑太貴妃和榮靜柔下船之後她就覺得暈暈乎乎的了。
  初秋的日子天氣涼爽,壹整天也沒出過汗,兩個人便在樓船上洗漱完就就寢了。
  夜裏是在樓船二樓最大的那間廂房裏安置的。
  廂房裏的架子床比寢宮裏的小許多,兩個人躺進去就得緊緊挨在壹起。
  四周是若隱若現的輕紗,隨著樓船擺動在風裏。
  因為付巧言的傷,他們已經好些時候沒有親密過了,這麽躺在壹起壹小會兒,榮錦棠就覺得渾身發熱。
  付巧言到底是有些醉了,她側過身抱住榮錦棠的胳膊,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臉。
  “陛下……”她呢喃著。
  榮錦棠答應她壹聲:“朕在。”
  付巧言笑了起來。
  榮錦棠伸手穿過她纖細的腰,壹個用力就把她抱到自己身上。
  付巧言迷茫地趴在他寬厚的胸膛上,笑得臉都紅了:“陛下真好。”
  榮錦棠的目光壹直釘在她紅艷艷的嘴唇上,終於忍不住吻住了她。
  小姑娘嘴裏仿佛還帶著黃酒的沈香,那滋味不僅是她醉了,就連榮錦棠也有幾分醉意。
  他在她耳邊低聲問:“今天我們就這樣好不好?”
  付巧言沒聽明白。
  榮錦棠低聲笑笑,震動的胸膛顛的付巧言直顫。
  他伸手扯掉付巧言的腰帶,松了松她雪白的棉錦中衣。
  “妳知道的,姑姑們肯定給過妳書。”他的聲音有著難以抗拒的誘惑力,“妳是好學生,肯定用心讀了。”
  付巧言確實用心讀了,作為壹個幹什麽都認真的人,哪怕那書看起來再害羞,她還是仔細看了。
  她混沌的腦子裏這會兒已經開始回憶那些種類繁多的姿勢來,最終趴在他耳邊小聲問了個名字。
  榮錦棠的眼睛更深了,它仿佛兩顆滴了露水的寶石,深邃又璀璨。
  付巧言直勾勾盯著他瞧,紅著臉沖他笑。
  榮錦棠扯下床幔,低聲說:“這是妳自己答應的。”
  傍晚,樓船停在了藕花深處。
  澄凈的湖水蕩開壹圈又壹圈的波紋,仿佛是風在吹拂,又仿佛只是樓船在輕輕擺動。
  直到夜深了,湖面才寂靜下來,恢復了往日的安寧。
  在樓船上的兩日過得很快又很慢,他們兩個人甚至還手談了壹局,不過榮錦棠實在棋藝高深,付巧言幾乎行到中盤就投子了。
  水平差太多,下起來好心累的。
  等第三日回到岸上,付巧言在原地站了好壹會兒才習慣,沖榮錦棠笑說:“倒是奇怪,這會兒在岸上反而覺得不對勁了。”
  榮錦棠幫她理了理飛散的鬢角,笑了笑。
  九月三十,聖駕啟程回宮。
  去時付巧言乘的還是青頂步輦,歸程時便換成了藍頂的,不止裏面寬敞了些,也更舒適,回去的壹路上都不覺得特別顛簸。
  而她的位置也因為王昭儀早就回宮“看望”太後而變成了六公主後的第壹位。
  顧紅纓和章瑩月跟她同是婕妤,就因為少了那麽壹個封號,要被她壓在後面。
  蘭若也因為“重病不治”在行宮病逝,已經“停靈”皇覺寺,等待昭陵妃園寢修繕完畢才能“葬入”。
  因為榮錦棠還未弱冠,所以他的昭陵和昭陵妃園寢全部都未開始修建,圖紙還在工部反復爭議呢,至於“蘭淑女”什麽時候才能葬進去,目前還沒有定論。
  她只能孤零零等待在皇覺寺了。
  然而作為榮錦棠第壹位先行過身的妃嬪,她連朝臣壹分的註意力都沒吸引到,那些老臣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另外壹位娘娘身上。
  她簡單又普通,聽說只是平民出身,卻直接被賜宸之封號,成了榮錦棠第壹位有特殊封號的嬪妃。
  因為有先帝爺遺詔,又有太後懿旨,至今沒有朝臣敢逼迫榮錦棠大婚立後。朝堂上不敢講是壹回事,私底下動不動作又是另壹回事。
  如今榮錦棠的後宮便已經是博弈後的結果了。
  但是他們那麽賣力的忙活,最後的結果卻沒有落到任何壹個人頭上。
  世家與朝臣們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高興了,反正也沒便宜對家。
  同去時壹樣,回程又是在步輦上耗費了兩日多的光景,壹行人才穿過朱雀大街,回到了長信宮。
  魚躍門早就大開,讓步輦依次通行而過,把主子們壹個壹個送回各自宮門口。
  付巧言掀開車簾往外看去,步輦從乾元宮後面繞路過去,途徑長春宮,在前壹條巷子口停了下來。
  壹個二十出頭的宮女正領著兩個小黃門等在景玉宮宮門口,見了步輦停下,利落地給她行了個禮。
  “給娘娘請安了。”
  晴畫和晴書先下了步輦,轉身扶了付巧言下來。
  柳葉也跟在後面,正在使喚小黃門搬行李。
  這兩位都是之前的熟面孔,被張德寶先派回來給宸娘娘打掃景玉宮的,壹個是陸六,壹個是陸三,名字也好記。
  付巧言沖那宮女點點頭,領著人進了景玉宮。
  時隔壹年半,再來景玉宮已經換了另壹番樣子。
  她站在前院裏望著那顆晚梅,竟有些恍惚了。
  她心裏默默感嘆:“妳還在這裏。”
  春去東來,四季輪轉,她從景玉宮出去,最終又回到了這裏。
  只不過以前她只是這精致宮舍的過客,如今卻變成了主人。
  即便不是滄海桑田,也算是時移世易,讓人不勝唏噓。
  晴畫道:“娘娘瞧這裏歸置的如何?這幾日先將就些,待奴婢們慢慢收拾幹凈,總能讓娘娘喜歡的。”
  付巧言搖了搖頭,伸手去摸了摸那棵晚梅:“很好了,這裏怎樣我都很喜歡。”
  她緩著步子,鄭重地踏入了景玉宮正殿。
  裏面已經全然不同了。
  榮錦棠特地吩咐給她做的是壹套黃花梨的家具,件件上都細雕了梔子花,瞧著就可愛精致。
  正廳裏擺了壹架滿月博古架,上面沒有別的物件,均是純色的瓷器,遠遠看去散著瑩潤的光,美麗不可方物。
  那新來的宮女笑著跟在壹旁,推開了寢殿的門。
  按著她的習慣,照例是在窗邊擺了壹張貴妃榻,對著門的位置則立了壹張四季屏風,屏風後面便是黃花梨的架子床,入門左側是梳妝臺和給她臨時讀書用的小書架,在小書架邊上還擺了壹張古琴。
  景玉宮的所有家具全都是成套的,可能織造局很久之前就開始做了,只等景玉宮的新主人搬進來,才展現在她面前。
  她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壹晃神還發現貴妃榻的小幾上擺了壹只青白釉瓷瓶,裏面正斜插了壹支桂花。
  芬芳的香味飄在屋裏,安撫了付巧言激動不已的心。
  她笑道:“很好了,真的已經很好了。”
  晴畫跟其他的宮人對視壹眼,領著她們齊齊在付巧言跟前跪下:“給娘娘道喜,搬宮大吉。”
  付巧言笑的眼睛都彎了,她揮手叫她們都起來,才道:“好,都賞,都賞。”
  對面的書房倒是跟淑太貴妃那會兒的布置差不多,只是換了壹套新的家具,看起來幹凈又熟悉。
  付巧言打開書室的門,入眼還是壹排排熟悉的書櫃,而書櫃裏面已經備好了書。
  榮錦棠沒有騙她,所有的壹切,他都已經叫人安排好了。
  她只需要高高興興住在這裏,繼續像以前那樣享受生活便是了。
  等到景玉宮的布置都瞧完了,付巧言才有功夫問那新來的宮女:“妳叫什麽名?”
  新宮女恭敬沖她行了禮,才柔聲答:“奴婢原是織造局的掌衣宮女,張大伴吩咐尚宮局說要給您配壹位專擅縫補刺繡的宮女,鐘姑姑便安排奴婢來了。”
  她說罷沖她甜甜壹笑:“奴婢原名李媛,請娘娘賜名。”
  付巧言道:“妳若是不嫌棄,以後便叫明琴吧。只我現在身邊已有兩位大宮女,暫且只能先委屈妳了,月例就還按掌衣宮女的給妳,職位還待妳再等等。”
  她說的自然又篤定,仿佛這個宸婕妤的位份只是開始,並沒有結束。
  明琴沖她福了福,笑道:“娘娘仁慈,奴婢壹定盡心盡力,叫娘娘身上的衣裳每日都不重樣。”
  付巧言笑了起來:“那敢情好。”
  比著明琴的名字,付巧言給柳葉也改成了明棋,這樣琴棋書畫四個字就全配齊了。
  壹整個下午她宮裏的幾位宮女黃門們就都在忙碌著。
  前面原來沈福住的側間現在改由晴畫住,雖然沒有明確提過,但付巧言的宮女們已經隱隱由晴畫統領,她算是有些姑姑的樣子了。
  後面的茶室依舊在,右側殿其中壹間改成了臨時的衣物間,剩下壹間則由兩個黃門住。
  後殿也壹並歸到了付巧言名下,實際上現在付巧言享受的是二品妃的規格,前殿後殿壹整套景玉宮由她獨住。
  後殿壹側全部都是她的私人庫房,另壹邊則是三位宮女分著居住,剛好壹人壹間誰都不摻和,地方大人口少就是有這點好處。
  下午付巧言就坐在茶室裏品茶,看著外面宮人們忙忙碌碌,覺得舒適又安心。
  “終於有個家了。”她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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