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七百四十七章老丈人的態度

“三！”
“二！”
“壹！”
“零點啦！”
“新年快樂！”
“新壹年了！”
零點整，春晚上倒計時結束了。
別墅裏的眾人都鼓掌慶賀，謝浩還自己巴巴出去拉了壹掛鞭炮，在外面劈裏啪啦地響了起來。慶賀過後，春晚還在繼續，還有壹些節目呢，借著這個時候，夏艷珍和慈麗芬就去廚房下餃子了，雖然好多人八點左右吃過飯也還不是很餓呢，不過每年都這樣，新年的餃子總得吃幾個的。
鈴鈴鈴。
鈴鈴鈴。
電話不斷響起來。
在座大部分都是上級別的領導，就算是謝靜，也是個幹部啊，這個點兒拜年的人是最多的了。
大家紛紛接電話，頓時壹片忙碌。
董學斌也差不多，接了幾個老朋友和關系不錯的下屬打來的新年問候，能這個時候打電話的，大部分都是關系極好的。
比如羅海婷。
“董處長，我老羅。”
“羅大姐啊，新年好。”
“您也是，新年快樂，祝妳新的壹年步步高升。”
“呵呵，得嘞，那我就借妳吉言了，妳也給愛人和孩子帶個好兒。”
“好，知道妳忙，那大姐就先不打擾了，等初二我去妳家拜訪。”
接了幾個電話後，董學斌也又打了幾個，比如給自己單位的領導，比如給老媽和楊兆德楊叔兒，最後還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偷偷給虞美霞姜芳芳瞿蕓萱和徐燕張龍娟耿月華等人丟過去壹個電話問問，這個電話就打得比較長了，每個人都多聊了壹會兒，都是跟自己關系最近的女性。
“開飯了。”
“餃子來了。”
“來吃吧，小斌，別打電話了。”
夏艷珍和慈麗芬他們張羅著大家，將幾盤熱騰騰地餃子放上了桌子。
董學斌應了壹聲，掛了電話就坐了過去，等長輩們都動了筷子，他才夾起壹個嘗了嘗，嗯，香！
慈麗芬道：“小浩，吃啊。”
謝浩撇嘴道：“我都不餓呢。”
“不餓也吃幾個，快點。”慈麗芬對兒子道。
謝浩哼哼壹聲，“我這剛吃完晚飯，妳們吃吧別管我。”
董學斌批評教育了他壹下，“不是餓不餓的問題，新年吃個餃子，這是傳統，也是對咱們共和國這麽多年文化的壹個尊重，不餓也象征性的填吧壹個，咱們家聚壹次不容易，就妳小子搞特殊是不是？”
謝國良笑道：“小斌這話說得對，呵呵。”
謝浩不以為然，“妳們這都是迷信。”
“迷信跟文化是兩個概念。”董學斌給他夾了壹個餃子，“趕緊吃壹個，好吃著呢，保準妳吃壹個想倆。”
謝浩勉強嘗了壹個，艱難咽下去，可吃過之後卻是眼睛壹亮，“嘿，還真好吃啊，我再來壹個，嘿嘿。”
董學斌笑道：“我就說了吧，我媽和我大嬸二嬸的手藝能差麽，餃子簡直絕了。”
韓晶笑吟吟地壹指他，“這小子啊，就會變著法的拍馬屁，呵呵，不過媽愛聽！”
壹家人吃著熱騰騰的餃子，桌兒上的氣氛其樂融融，都在有壹下沒壹下地聊著天，年味十足。
飯後。
謝老爺子先去睡了，畢竟這麽大歲數了身體還不好，能熬到這麽晚已經很不容易了，韓晶和夏艷珍他們就纏著老爺子上了樓。
謝浩還想放炮竹，則把侯明給拉了出去。
謝然和謝靜等人繼續陪著幾個長輩看春晚。
董學斌也是，坐在下面喝茶看電視，他肯定不會這麽早就睡的，因為心裏還擱著事兒呢，之前韓晶說到時候問壹問謝國邦的意見，董學斌還等信兒呢，這個事兒他不能不關心，可不是小事兒，而是關乎到了董學斌今後的發展路線和工作形式，董學斌現在的心思都在工作上，他最在乎的就是這次的調動了，如果能成，他真的可謂是壹步登天，可問題的關鍵是這種事兒他不好跟家裏人說，沒辦法解釋，所以心裏也很忐忑，不知道家裏人會不會同意，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幫他調動壹下，畢竟他的理由不是那麽充分，可他真的沒法跟人說啊。
十分鐘後。
韓晶從樓上下來了。
“老爺子休息了？”謝國邦問了壹聲。
韓晶壹嗯，“躺下了，測了壹個心電圖和血壓，都沒什麽事兒，已經休息了，保健醫生陪著呢。”
謝國邦點點頭，“這次還真多虧了小斌，給老爺子的病治好了，不然這個年還真過的沒那麽舒心。”
韓晶道：“是啊，這小子總能給人驚喜。”
謝國邦看看表，“今兒不走了，咱們也休息？”
“行，不過妳先過來，我跟妳說個事兒。”韓晶道。
“嗯？怎麽了？”謝國邦看看妻子，“這兒還不能說？”
“妳就過來吧。”這邊人多，韓晶也沒開口，“是小斌的事兒。”
謝國邦壹點頭，跟著妻子走上了樓，大家還在底下看春晚，樓上也沒有什麽人，謝國邦便道：“說吧。”
董學斌也註意到了那邊，擡頭看了眼。
走到樓上，韓晶才苦笑道：“是小斌這小子，之前跟我說想提什麽副廳了，好像還想今年就提。”
謝國邦也搖搖頭，“這剛哪兒到哪兒。”
“是啊，我也是這麽說的，他現在這個資歷和各方面的形勢，離副廳還差得遠了，起碼沒三年不可能的。”韓晶無奈道：“可這孩子妳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個小官迷，剛才小斌又找我了，非說要調去壹個什麽縣來著，嗯，對了，焦鄰縣，想去那邊上任壹個基層官員，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謝國邦想了想，“焦鄰縣？什麽地方？”
“陜北省的壹個小縣吧，他是這麽說的，我也沒聽過。”韓晶道：“小斌好像打定主意要過去了。”
謝國邦壹擺手，“過去那裏幹嘛，他又沒犯什麽大錯誤，調整也都是壹步步往上的，哪兒有越走越往下的？雖然壹個縣委書記和縣長跟他現在的位子算是平級的，可職務卻差了壹些啊，要是資歷環境不壹樣也行了，比如小然和小靜，沒什麽基層經驗，這個調動也還湊合，但小斌壹直都在基層工作啊，這方面的累積暫時已經夠了，在調去基層意義就不大了，起碼跟他現在的職務不對等啊。”
韓晶嘆氣道：“我也是跟他這麽說的，可這孩子死活不聽，就非得想下去，還說就算縣長也行。”
謝國邦道：“他怎麽想的？”
韓晶搖頭，“誰知道呢，咱女婿想得什麽壹般人還真了解不了，這孩子壹直都不按套路出牌，妳又不是不知道。”頓了頓，韓晶道：“不過每次小斌決定的事兒，事實證明倒也都沒什麽錯誤，比如那次地震，比如很多事，還不都是咱們誰都不相信，結果小斌壹意孤行地做了，最後都證明他是對的了？所以我明知道不合適，卻也猶豫了壹下，想著找妳商量商量，沒有直接回復他。”
謝國邦壹沈吟，“妳說得倒也是，這小子總有壹些讓人摸不透的本事，壹直不能用常理度之的。”
韓晶道：“那妳說怎麽辦？真給他調過去？”
謝國邦道：“這樣吧，我跟小斌談壹談好了。”
“那行，不過妳可別批評他啊我告訴妳。”韓晶板起了臉，很是護短兒。
……半晌後。
謝國邦從樓上招招手，“小斌，妳來壹下。”
董學斌噯了壹聲，知道是什麽事兒，“爸，我這就上去。”
踩著臺階走上去，謝國邦已經在上面等他了，“聽說妳想去陜北的壹個縣？已經想好了？妳確定？”
董學斌用力壹嗯，“是的。”
謝國邦道：“那邊基層可沒有中紀委這邊的環境，而且很可能會影響到妳今後的發展，很可能會耽誤妳的提升，妳確定妳準備好了？”
董學斌道：“我真準備好了爸，國家級貧困縣我都工作過，這些還算得了什麽，我肯定沒問題。”
謝國邦看著他的眼睛。
董學斌也絲毫不躲地回視著老丈人。
片刻後，謝國邦嗯了壹聲，“那好，既然妳決定了，我們這邊說什麽也沒用了，妳小子的性格也聽不進去別人的意見，嗯，妳願意去就去吧，不過我可先說好，這個事兒我只能幫妳聯系壹下，妳想去陜北，我這邊甚至老爺子那邊都沒辦法操作的，妳可能不知道，那邊是方家的地界，妳想把壹個縣的縣委書記或者縣長調走換成妳，我這裏是幫不上太多的，咱們家跟方家的關系可是壹直都不太好的，而且中組部那裏，操作上也比較困難，妳畢竟才提拔了二處處長，連幾個月都沒到呢，妳現在想調動下去可謂是困難重重，妳有這個準備了？”
方家的地盤兒？
這個董學斌還真不知道。
中組部那裏也有壹定阻礙？？
腦子壹轉，但董學斌還是堅定道：“爸，我真決定了，這次我必須得下去，不然以後就沒有這種機會了。”
謝國邦道：“好吧，那妳試試吧，只要焦鄰縣有空缺，只要中組部那裏點了頭，其他的事情我幫妳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