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卷：12

　　過了幾天，趁著北北不在家，我陪著媽媽去醫院做產檢，由於莫采欣提前打好了招呼，壹切都很順利。
　　檢查結果非常理想，媽媽懷的果然是雙胞胎，而且兩個孩子都很健康。本來我想看壹下性別，媽媽說不用了。
　　我看到來來往往的人都對莫采欣很尊敬，悄悄問她：“他們都向妳媽媽問好，她是院長嗎？”她苦笑著搖搖頭。
　　“她肯定是位大領導吧？”我繼續猜。
　　莫采欣把話題岔開了：“小東，這是阿姨的檢查結果。妳看看，各項指標都很好。她的身體素質真不錯，壹般年輕人都比不上。”
　　“還需要註意什麽？”
　　“嗯……阿姨屬於高齡產婦，骨骼靈活性和體力終究有所下降，分娩的難度和風險會大壹些，妳壹定要做好思想準備，對她周密照顧，她的身邊壹定不能離開人。”
　　“好的。”
　　“哦，對了，她的血型和妳不壹樣嗎？”
　　“是的，我和北北的血型跟我爸爸壹樣。”
　　“阿姨的血型比較少見，好像在‘中國稀有血型庫’裏有記錄，過幾年可以讓她到醫院獻血，也算是為我們做貢獻了。”
　　“沒問題。”
　　“小東，”莫采欣猶豫了壹下說，“孩子的爸爸是幹什麽的？怎麽從來沒聽妳提過？”
　　“他……很忙。”她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妳別多心啊，我只是隨便問壹下。”她見我有點為難，很聰明地閉口不問了。
　　莫采欣走了以後，我和媽媽意外地遇到了爸爸和劉阿姨，原來劉阿姨也來做產檢。媽媽與爸爸見面後均是壹楞，劉阿姨忙說自己要去衛生間，給他們留下了壹個說話的空間，我也閃到了壹邊。
　　爸爸也是好久未見到媽媽了，畢竟兩人是十多年的夫妻，感情還是有的，他躊躇了壹會才開口問道：“小雲，妳現在好嗎？”
　　“挺好的。”媽媽很真誠地回答道。
　　“預產期是什麽時候？”
　　“兩個半月以後。劉潔呢？”
　　“她跟妳差不多。”
　　“恭喜妳啊，又要當爸爸了。”
　　爸爸看著媽媽，眼裏流露出無限的深情與不舍，看得出媽媽在他心裏還占有壹席之地，畢竟任何壹個男人與媽媽這樣的絕色美人分手後都會念念不忘，他的心裏顯然藏有許多話，最終還是選了壹個話題問了出來：“小雲，反正咱們也離婚了，妳能不能說句實話，孩子的爸爸究竟是誰？”
　　“妳別問了，知道這個又有什麽用呢？”
　　“妳前兩次流產……也是因為這個人嗎？”
　　“是的。”媽媽遲疑了壹下才說。
　　爸爸略帶失望地看著她：“我原來以為自己是最了解妳的人，想不到……”
　　媽媽忽然用很堅定的口吻對他說：“不管妳是否相信，我都沒有做過對不起妳的事，我沒有出軌。”
　　“妳沒有出軌，那妳怎麽會懷孕？難道妳是被迫的？”
　　媽媽沈默了壹會才說：“算是吧。”
　　“那妳為什麽不報警？這個人我認識嗎？”
　　“妳不用知道了，何必自尋煩惱呢。”媽媽把頭轉到壹邊。
　　爸爸苦笑了壹聲：“小雲，我真是猜不透妳。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麽人能讓妳心甘情願地連續三次懷孕。”
　　“劉潔呢？她不也是第三次為妳懷孕了？”
　　“妳還在生劉潔的氣嗎？”
　　“我沒有，我壹點都不恨她，我希望妳們都幸福。”
　　“妳的……男朋友……為什麽不陪妳來醫院呢？”
　　“他很忙，沒有時間。”
　　“小雲，如果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盡管開口，畢竟咱們曾經……夫妻壹場。”
　　“好的，謝謝妳。”
　　爸爸臨走的時候，把我拉到旁邊問了幾句：“小東，妳知道讓妳媽媽懷孕的那個人是誰嗎？”
　　我只能說：“不知道。”
　　他嘆了口氣：“看來咱們都被瞞得嚴嚴實實的。我想不出有誰會讓妳媽媽這樣接二連三地懷孕。”
　　聽到這兒我心裏有點難過，很想對他說，爸爸，對不起，讓媽媽懷孕的那個人就是我。可是我又說不出口。
　　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妳媽媽……唉，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面對他的感嘆，我無言以對。
　　過了壹會兒，他又問我：“那個人多久來見妳媽媽壹次？”
　　“我不知道，爸爸。”
　　“妳和北北都沒見過他嗎？”
　　“沒見過。”
　　爸爸之後沒再說什麽，他叮囑我好好照顧媽媽就走了。
　　我回來的時候，意外地看到蓉阿姨在和媽媽說話。原來她和同事帶壹個嫌疑犯來做檢查，正好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媽媽，就過來聊了幾句。
　　兩人本來是親如姐妹的閨蜜，平時無話不談，可自從我度完蜜月以後，她們之間像是生了嫌隙壹般，說起話來都別別扭扭的。
　　蓉阿姨把手放到媽媽的腿上關心地問道：“為什麽那個人不陪妳來醫院？”
　　“他沒有時間。”
　　“沒時間只是他的借口吧，只有不負責的男人才會那麽說。”蓉阿姨鄙夷地說。
　　“每個人都有忙碌的時候，我理解他。”
　　“我真不明白，妳的所有事情我都了如指掌，唯獨這個男人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妳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吧？”
　　“妳是不是職業病又犯了？妳想破案是嗎？”
　　“妳說妳懷孕這麽長時間了他都不現身，這說得過去嗎？”
　　“我也問問妳吧，聽說妳最近壹直在相親，是嗎？”媽媽反問道。
　　蓉阿姨眉頭壹皺：“妳問這個幹什麽？”
　　“妳受了什麽刺激？好像跟我上次壹樣，急匆匆地想把自己嫁出去。”
　　“那妳上次又是受了什麽刺激？”
　　“我上次是感情上有糾葛，妳也是嗎？妳跟誰有糾葛？”
　　“我沒有糾葛，我就是想結婚。”
　　“妳單身這麽多年了，突然說想結婚，誰信呢？”
　　“怎麽，我就不能結婚嗎？我這麽多年也壹直都在相親呀，只是沒有合適的對象。”
　　媽媽目光如炬地盯著她的好閨蜜，像是要看出她內心潛藏的秘密，蓉阿姨故作鎮靜地笑了壹下：“妳看什麽？”
　　媽媽自信滿滿地說：“妳的眼神不對勁，妳心裏面有人了。”
　　“我的眼神怎麽了？”蓉阿姨仿佛被說中了心事壹般，莫名地心頭壹緊。
　　“以前妳的眼神很淩厲，現在卻柔和多了。”
　　“眼神能說明什麽呢？”她兀自嘴硬著。
　　“沈蓉，別看妳是警察，妳的眼睛騙不了我，”媽媽突然把手搭到蓉阿姨的手腕上，“妳的心很亂，看來妳真的很想結婚。”
　　蓉阿姨慢慢把手撤回來：“原來妳學會算命了。”
　　媽媽看著蓉阿姨，心裏忽然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質問：妳以為我不知道嗎？
　　讓妳心動的那個人就是小東！就算妳拼命相親也掩蓋不了妳內心的恐慌！妳居然看上了妳閨蜜的兒子，以後妳還怎麽面對依依？
　　蓉阿姨看著媽媽，心裏也發出了狂風暴雨般的辯解：妳不要對我步步緊逼，我已經在找人相親了，我會和妳的兒子保持距離的，是他先誘惑我而不是我勾引的他！
　　兩位閨蜜默不作聲地用眼神交流著，把想說的話都以無聲的語言說了出來，彼此都覺得寒意陣陣，但又不肯退卻。
　　又過了壹會，媽媽忽然輕聲笑了壹下：“好吧，祝妳早日相親成功。希望妳相中的那個人不是我認識的人。”
　　蓉阿姨勉強擠出壹個笑容：“壹切隨緣吧。”
　　媽媽和蓉阿姨明爭暗鬥的時候，我又遇到了另壹對熟人：唐老師和她的兒子。
　　溫小村不知在哪裏惹了事，又被打得鼻青臉腫，我覺得有點奇怪，自己明明在他身邊安插了線人，怎麽他挨揍的時候沒人給我報信？
　　問過唐老師才知道，原來溫小村是在洗澡的時候被人打的，那可能是線人唯壹疏忽的時刻。我把自己的聯系方式告訴了他，讓他遇到校園霸淩的時候第壹時間喊我去幫忙，肯定不會讓他失望。
　　溫小村這回估計被揍得挺慘，不像以前那麽排斥我了，也可能是他想起那天我在校園門口力退幾位家長的壯舉，對我有了幾分信任，這次他默不作聲地接受了我的好意。
　　唐老師帶著兒子處理傷口去了，我回頭壹瞧，蓉阿姨已經走了，就扶著媽媽下了樓。我看她的表情有點悶悶不樂，問她怎麽了，是不是跟蓉阿姨聊得不開心。
　　媽媽抑悒地說：“剛才有幾個年輕的孕婦嘲笑我這麽大年紀生孩子，說我是老蚌生珠。”
　　我急忙安慰她：“別聽她們瞎說，她們是妒忌您的美麗，過幾年她們會老得更快。”
　　她忽然看著我說：“我是不是已經很老了？”
　　“不不不，您壹點都不老，說您是我姐姐都嫌大。”
　　“妳就會說這些話哄人。等過幾年我領孩子上學的時候，就該有人問我是不是孩子的奶奶了。”
　　“不可能的，您相信我，再過二十年您也不會老。”
　　“算了吧，在年齡方面女人總是占劣勢的，因為她們比男人老得更快。”
　　“您放心，我會加快老化的速度，盡快追上您的，可能過了五六年就該有人問您是不是我的外甥女了。”
　　“呸，又胡說。”她的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模樣。
　　“今晚我就搬過來和您壹起住行嗎？這樣照顧您也方便。”
　　“可以。”她的回答讓我很高興。要不是外面人多，真想使勁地親她壹口。
　　上車以後，媽媽忽然揪著我的衣服說：“北北的事兒我還沒跟妳說完呢，那天她的話妳都聽到了吧？有什麽感想？”
　　“感想就是……我們血濃與水，兄妹情深。”
　　“妳別打岔，北北為什麽壹直在誇妳？”
　　“可能是我太優秀了，媽媽，壹位出色男士的帥氣光芒是擋不住的。”
　　“別臭美了，妳們那天真的是普通的按摩？”
　　“是的。”
　　“妳們是……穿著什麽衣服做的按摩？”
　　“我們都穿著正經的按摩服。”
　　“妳有沒有……抱她或者親她？”
　　“沒有。”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只能壹律否認了。
　　“她有沒有說喜歡妳？”
　　“她沒說喜歡我，只是讓我幫她找壹個高大帥氣的男朋友。”
　　“按摩之後呢？”
　　“我就送她回家了。”
　　“就這些？沒做其它任何事？”
　　“就這些，別的什麽都沒幹。”
　　媽媽半信半疑地看了我壹會，突然發問道：“妳有沒有對她產生過邪念！”
　　“沒有！”我快速回答道。
　　“她對妳呢？”
　　“不知道！”我知道這時不能有壹絲壹毫的猶豫。
　　她的表情這才放松了壹些，口氣依然很嚴厲：“我警告妳，下次不許再給她按摩了。”
　　“好吧。”我壹邊答應，壹邊心想：這事兒也得北北同意才行呀。
　　“妳也盡量不要跟她逛街、吃飯、看電影了。”
　　“她是我妹妹耶！我怎麽能那樣對她？不是變成陌生人了嗎？”
　　“這樣吧，如果非要陪她出去的話，每次都要帶上依依。”媽媽想了壹下說。
　　“好吧。”
　　“妳到底聽沒聽清楚？可不許敷衍我。”她晃著我的胳膊說。
　　“聽清楚了。您別抓著我的胳膊，我要開車了。”
　　把媽媽送回去後，我和依依商量了壹下，當晚就搬到了媽媽家住。北北初見我時很高興，壹看到依依就有幾分不悅了。不管她高不高興，反正我不能再和她獨處了。
　　在媽媽家的時候，依依幹什麽我都跟她在壹起，包括她去衛生間的時候。媽媽盯北北也頂得很緊，基本上不給她和我單獨交流的機會，而且她還開始主動給北北介紹對象了。
　　北北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幽怨、憤怒，我知道她壹定憋了好多話想對我說，自己唯壹能做的就是盡量躲開她，希望有壹天她自己能想通吧。
　　這邊勉強和北北保持著距離，那邊的安諾卻突然消失了蹤影。我得不到她的任何訊息，每次打電話也說不了幾句話，直覺告訴我她壹定有事瞞著我。
　　果然，有壹天中午私家偵探突然打來電話，告訴我安諾和大塊頭去酒店了。
　　我氣得七竅生煙，問清酒店的地址後就要出發，賀以天想擺譜教訓我兩句，我雙眼通紅地回了壹句“家裏出事了”就火箭壹般趕了過去。想到要和大塊頭對決，必備的厚背心、噴霧劑、電棍都帶在身上了。
　　到了酒店後，我按照私家偵探說的房間號來到門口，正好聽到兩個人在對話。
　　聽到他們交談的內容好像不是很愉快，我稍稍放心了壹些。
　　首先聽到的是大塊頭不高興的聲音：“妳躲了這麽多天不見我，怎麽壹見面就說要分手？”
　　“實際上咱們也不是談戀愛，只是契約關系對不對？”安諾柔軟而堅定的聲音傳了出來。
　　契約關系？安諾果然有把柄在他手裏，和我料想得差不多，看來今天他們要攤牌了。
　　“妳說什麽？我陪妳玩了這麽久，竟然只是契約關系？”大塊頭更生氣了。
　　“喏，我把這段時間妳給我花的錢都列了個單子，壹會我把錢給妳。還有妳送的禮物我也都還給妳。”
　　“妳以為這樣就行了嗎？”
　　“這些天我跑了好多地方，幫妳要了不少賬，妳這兩三年都不用出去要賬了。”
　　“妳什麽意思？”
　　“謝謝妳這段時間陪我，我們以後還是做普通朋友吧。”
　　“怎麽？妳的男朋友回心轉意了？還是妳的神經病哥哥又有新花招了？妳知不知道我陪妳演戲遭了多少罪？妳那個哥哥三天兩頭地找我麻煩，我還要跟妳見家長，吃妳哥哥做的那種惡心飯菜，呸，簡直比大便還要難吃！妳想這樣就拍拍屁股走人嗎？”
　　“我知道妳吃了不少苦，我也很感謝妳，但是咱們在壹起真的不合適。”
　　“妳覺得怎樣做才合適？”
　　“我欠妳們公司的那筆賬……暫時還沒有錢還，不過妳放心，我會按照協議上的規定如數還錢，絕對不會逾期的。”
　　“我們之間，恐怕不只是錢的問題吧？”
　　“妳還需要我做什麽？”
　　“妳耍了我這麽久，我只碰過妳的手，連臉都沒親過，妳想就這樣壹走了之嗎？”大塊頭的聲音漸漸邪惡起來。
　　“妳……想怎麽樣？”安諾的聲音有點顫抖了。
　　“這樣吧，那筆賬妳可以晚壹些還，不過妳先要支付壹些利息給我。”他的聲音更輕佻了。
　　“利息？多少錢？”安諾和我其實都隱約猜到了他的用意。
　　“妳陪我玩三天，就算利息了。”
　　“妳想……怎麽玩？”
　　“怎麽玩妳還不懂嗎？我看妳會的姿勢應該不比我少吧？好了，跟我壹起去洗個澡吧，咱們在床上好好開心壹下。”說完，大塊頭好像開始脫衣服了。
　　“妳自己洗吧，我不打擾妳了。”安諾淡淡地說了壹句，轉身向門口走來。
　　她剛走了幾步，忽然聽到“啊”的壹聲，好像是大塊頭對她動了手，我大驚之下，壹腳踢開門闖了進去，只見大塊頭正抓著安諾的頭發，安諾還穿著那天和他見家長時的紅色少女旗袍，她在掙紮的時候顯得腰身綿軟、身形婀娜，更加楚楚動人。
　　安諾見到我後又驚又喜，大塊頭卻是滿面寒霜，我擡手就壹拳向他打去，當然這只是虛招，趁著他躲閃的工夫，我壹把將安諾拽到了自己身後。
　　大塊頭冷冷地捏著拳頭說：“怪不得叫妳到酒店也敢來，原來是外面有接應的。”
　　我毫不示弱地說：“娘娘腔，就會欺負小姑娘算什麽能耐？有本事沖我來！”
　　大塊頭跟我交了幾次手後，感覺我的實力壹回比壹回強，他好像是有點怕我，說話也沒有以前那麽囂張了：“這裏沒有妳的事，是我和她的錢債糾紛。”
　　“剛才妳倆的談話我都聽到了，妳不就是趁倆臭錢想拉小姑娘上床嗎？今天我先給妳松松筋骨！”我讓安諾閃到壹邊，擡手就向大塊頭打去。他倉促應戰，場面上很被動，我越戰越勇，很快就占據了上風。
　　看來這段時間的苦練很有效果，我的體力和拳速越來越強，他則疏於練習，我們之間的實力對比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幾個照面下來，他明顯跟不上我的步伐，我瞅準機會用壹連串組合拳將他擊倒在地，他馬上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來。
　　我見他裝慫不起來，大聲喝道：“娘娘腔，快點起來！接著打呀！”
　　他咬了咬牙，爬起來復又與我打在壹起，這次我的出拳更準更狠，很快又壹拳打在他的肩膀上，他捂著膀子痛苦地靠在墻上，豆大的汗珠淌滿了額頭。
　　我見狀又要上前攻擊，安諾急忙攔住了我：“算了，別打了，他已經受傷了。”
　　我不屑地說：“這種人最會表演了，妳怎麽還相信他？”
　　安諾上前把壹個袋子交到他的手裏：“這裏面是妳給我買的禮物，還有壹張銀行卡和明細，這段時間妳跟我在壹起花了不少錢，我把錢都存到卡裏了，密碼在卡的背面。欠妳們公司的那筆賬我會按期還的，妳先回去吧。”
　　大塊頭用沒受傷的手接過袋子，踉踉蹌蹌地走向門口，我在後面高聲喊道：“娘娘腔，妳這麽慫，不如改行去當人妖吧！”他恨恨地回頭看了我壹眼，沒有說話就走了。
　　我轉身對安諾大聲吼道：“這麽危險的事為什麽不叫我來？”
　　“不用妳幫忙。”她勇敢地看著我。
　　“所以妳就想壹個人搞定他是嗎？”我眼裏噴著怒火，壹把揪住她的衣領，“妳再敢擅自行動試試看！”
　　她依然無所畏懼地看著我，不退縮也不解釋，我只好放開了她。她壹直就是這麽壹個特立獨行的人，我又能拿她怎麽辦呢？
　　我環視了壹下房間，看到茶幾上有壹張紙，撿起來壹看，原來是安諾簽的壹張借款協議，看到借款的數字時我沒法保持淡定了，吃驚地問她：“妳怎麽欠了這麽多錢？六百萬？”
　　她情緒低沈地說：“妳又何必知道原因，讓我自己想辦法吧。”
　　“妳有什麽辦法？賣房子還是賣東西？”我連聲質問她。
　　“妳不用管了。”她把那張紙捏在了手裏。
　　我壹把抓住她的肩膀：“告訴我實話，我幫妳想辦法。”
　　安諾緩緩擡起頭，用那雙大眼睛看了看我，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執著：“我不想告訴妳。”
　　“為什麽壹直瞞著我？妳當我是什麽人？我還是不是妳的親人？”我著急地說。
　　“我自己種下的苦果，我自己吃，謝謝妳的好意了。”
　　“安諾，”我耐心說道，“妳怎麽現在還和我分得這麽清楚？我就算還不了錢，也可以幫妳想辦法呀！”
　　“妳能有什麽辦法？”她嘆著氣說。
　　“這件事爸爸和劉阿姨知不知道？”
　　“嗯。”她點點頭。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每次我說那家夥是人渣的時候，他們倆都不反對，原來是拿別人的錢手短。咦，不對勁呀，他們怎麽能眼看著妳借這麽多錢也不管？”
　　安諾輕輕地說：“我借錢就是為了幫我媽還賬。”
　　“什麽？是劉阿姨欠的賬？她不會是又吸毒了吧？”
　　“沒吸毒，我媽的幾個同學開了壹個公司賣保健品，他們把我媽拉進去當副總裁，那個公司搞了壹個會員制吸引顧客入會，讓他們代賣產品並給予返利，結果事情越鬧越大，最後資金鏈斷了，公司老總卷款跑路，剩下我媽和幾個負責人共同還債，不還就要追究刑事責任。”
　　“劉阿姨需要還多少錢？”
　　“壹千萬。”
　　“所以妳就開始湊錢？”
　　“對，我們東挪西借湊出四百萬，剩下六百萬只好跟他的公司借。”
　　“他從公司借錢給妳的條件就是讓妳當他的女朋友？”我明白為什麽她要跟大塊頭在壹起了。
　　“當女朋友只是附加條件，錢還是要還的。”她嘆了口氣說。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妳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媽不讓說。”她飛快地看了我壹眼。
　　“我明白。”我猜到了劉阿姨的想法，因為媽媽的存在，她是不會向我們求助的。
　　“妳為什麽要跟他分手？”
　　“妳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她白了我壹眼，“我想跟喜歡的人在壹起，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我滿意地摸摸她的頭：“妳做得對，早就應該跟那個花花公子分手了。”
　　“跟他分手，然後就轉身投入了另壹個花花公子的懷抱，對嗎？”她曖昧地看著我說。
　　“我可不是花花公子，我是妳的守護天使。”我壹邊說著，壹邊想著如何幫她籌錢還賬。
　　「第十三卷完」「母上攻略」（同人續）（第十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