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現代羅賓漢

　　西新宿，京王百貨店的對面，有著壹座三十多層銀光閃閃的大樓，這裏就是“大友商社”的總部。由於大友正男的惡意倒閉害了無數的人，所以每天從早到晚都有人在門口抗議──他們當然不敢用暴力手段，因為如果有人這麽做了，不是被打得半死就是被切掉身上的部位。
　　星期天，壹般是大友正男對下壹周的商業事務開始布局的時間，所以每次這個時候，他都會來到總部，坐在他三十壹樓的頂層辦公室，發出壹連串的指令。
　　“好了，跟我進來吧。”
　　少女們在後門等了約莫半個小時，我才帶她們從後面的安全通道，進入了大廈。
　　“俊雄，妳在裏面搞了些什麽？”
　　少女們興奮的跟我走上樓，顯得緊張又興奮，也因為如此，小老婆們沒有發現，我背著的脹鼓鼓的大包，已經癟了壹大半。
　　“做了壹些安全方面的措施，保證我們不會被警察追究啊。”
　　我笑著回答道。
　　“不怕，警察也不敢拿我們怎麽樣！”
　　小春不以為然的道。
　　我心想那是當然，遇上妳們三個小公主，東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也得自喊倒黴，何況那些小小的警察。
　　說話之間，我們已經走上了七、八層，跑在前面的小春驚呼壹聲，卻是壹個三十多歲的職員正從上面往下走。
　　“妳們是……喔！”
　　他只來得及說半句話，就應聲倒在了樓道之間。
　　小美人兒嚇了壹跳，“俊雄……俊雄……他怎麽了？”
　　我安慰她們道：“沒事，只是壹支麻醉針而已，三個小時後他就會醒來。”
　　千影上前看了看他的名牌，記下了他的名字，回頭笑道：“回去後得找人警告他壹下，別亂說話。”
　　繪裏卻是對我神奇的技藝有興趣，巨乳美少女撒嬌道：“俊雄，妳用的什麽麻醉槍，給我看看嘛……”
　　我將手臂上綁著的針筒取了下來，這個銀色的針筒有鵪鶉蛋大小，長約莫十五公分，頂部是蜂巢狀的無數小孔，針筒的中部有壹個可以上下推動的紅色按鍵，它所對的另外壹側，則是壹個黃色按鈕。
　　“往上就是每次發射壹支麻醉針，往下就是每次二十四支，中間就是停止發射。”
　　我將針筒遞給了巨乳美少女，“黃色按鈕就是發射鍵了，十公尺之內，沒有人能躲掉。”
　　“嗯！”
　　繪裏喜笑顏開的點點頭，順手往旁邊墻上壹揮，壹根閃亮如發絲般的纖細銀針就出現在墻壁上，要不是少女們眼睛都望著那個方向，還真不容易看出來。
　　小妮子滿意的將銀筒握在手裏，得意洋洋的道：“好了，這個就歸我了。”
　　“俊雄……妳偏心……”
　　這下子千影和小春不依了，紛紛拉著我的手搖晃，“人家也要，人家也要嘛……”
　　有三個美麗的小老婆，東西自然不能只準備壹份，我從背包旁邊又拿出兩筒壹模壹樣的銀筒，兩個美少女拿在手裏，這才笑嘻嘻的停止了撒嬌。
　　有了這個東西，三個小美人兒跑得興致勃勃，很希望再遇到壹個冒出來的人，結果這願望壹直沒有實現，氣得小美人兒們粉腮鼓鼓的。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三十壹樓，這裏的門鎖就不是其他樓那樣，兩扇簡單的推拉門了，而是壹扇厚厚鋼板做成的，由數字化按鈕控制的鋼鐵大門。鋼鐵大門的旁邊，有壹個小盒子，上面有像是銀行櫃臺取款時，輸入密碼的數字按鍵。
　　“哇，大友正男真怕死呢……”
　　小美人兒們圍著小盒子壹陣搖頭晃腦，順便把我拉了過來，“親愛的俊雄，就交給妳了！”
　　我淡然壹笑，從大包裏取出壹個黑匣子和按鍵小盒連接在壹起，略微按按鍵幾次後，黑匣子上的數字翻騰不已，壹分鐘的時間，就顯出了十二位的壹列數字。
　　“呵呵，這個我知道，我來……”
　　俏皮而嬌美的少女搶在了兩個姐妹前面，按照黑匣子上面的數字壹陣連按，完畢後，只聽“當”的壹聲輕響，沒有壹絲縫隙的鋼鐵大門無聲無息的滑了開來。
　　映入眼簾的，是壹條非常典雅的通道，周圍全是古香古色的裝飾物，十幾公尺的通道上，幾個大小不等的房間分散在其中。
　　小春和繪裏早就把因為千影搶先的不滿拋在腦後，飛快的跑了進去，發出“蹬蹬蹬蹬”的響聲。
　　聽到明顯不是正常的走動聲音，好幾個房間都打了開來，被堵在門口的小美人兒們銀筒壹舉，他們紛紛倒在了地上。
　　其中還有三個人，從遠處的房間走出來，看到美少女們笑嘻嘻的模樣，還來不及呵斥，就被小春用銀筒指著，“噗噗”幾聲連響，銀針像是不要錢壹樣，組成了壹個扇形，飛舞著釘上了三個人的全身上下。直到此時，我才知道洋娃娃美少女將銀筒調成了二十四支齊發狀態。
　　“咚咚咚！”
　　三聲連響過處，三個人連臉上都紮滿了銀針，那倒下的可憐樣子，真的讓我很是感嘆：奶奶的，也太淒慘了吧！
　　“咦？”
　　洋娃娃美少女還在繼續按著黃色的碳射鍵，卻再也沒有銀針射出來，小妮子不自覺小臉壹苦，嬌糯糯地道：“俊雄……妳的暗器壞了啦！”
　　我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傻丫頭，壹筒銀針只有兩百支，妳這麽浪費，銀筒哪裏還有銀針？”
　　看著繪裏和千影已經沖進兩個房間，去對準裏面的人打出銀針，洋娃娃美少女心頭如火燒壹樣的著急，急忙壹跳，撲到我的身上，軟膩膩的道：“不嘛……不嘛……我還要！”
　　小美人兒撒嬌的腔調，與在床上時幾乎壹模壹樣，足以讓任何男人心神壹蕩。
　　本來我就寵溺這三個小老婆，見狀親了親她的粉唇，又從包裏取出壹個銀筒來，“省著點用。”
　　“知道啦，知道啦……”
　　小妮子歡喜的重重親了我壹口，然後忙不叠的踹開壹間房門，大聲呼喊著開始蹂躪起裏面的職員來。
　　剛才我進來的半個小時，已將保全室的人都賞了壹支麻醉銀針，再將監控設備全部破壞，所以這裏的監控器早就沒有了用處。而接通了手提電腦的衛星設備後，我也看清了整座大樓的結構，並迅速的變換成另壹個面孔，行走在樓層和大廈正後門之間，做了壹些必要的安全防範措施。
　　三十壹樓的頂層，壹共有五個房間，壹個是小型的會議室，三個是有好幾張辦公桌的辦事職員房間，只有壹個房間是非常的寬大，又只有壹張桌子。它就是剛才被洋娃娃美少女用銀針風暴肆虐的那三個人出來的、正對面的房間。自從那三個人壹照面就被搞定，那個房間就“砰”的關了起來，再也沒有人從裏面出來。
　　至於其他的三個房間，有壹、兩個漏網之魚從裏面跑出來，看著我守在消防通道那邊，幹脆就往正門的方向跑，那裏也是同樣的鋼鐵大門，只要出了這個門，外面就有電梯可以逃生了。
　　結果他們在小鍵體盒子上飛快的按了壹陣，卻沒有絲毫的反應，最後當然是被追出來的小美人兒們給順手壹針，轟然倒下。
　　壹、兩分鐘的時間，少女們已經將三個房間裏的二十八個職員全部清理幹凈，連走廊上都躺著好幾個。小老婆們興高采烈的想回到我身邊，卻冷不防正對面的房間打開來，壹個男子露出猙獰的臉龐來，二話不說，舉起手槍就想往我們這裏射擊。
　　我早就聽到了他在門後緊張調節呼吸的聲音，他人都還沒有出來，只是房門剛打開，我手中就飛出壹道銀光，打在了他剛剛舉起的手上。
　　“啊！”
　　薄薄的飛刀刺中了他的手掌，鮮血不住流出之際，他手上哪裏還有壹點勁道，手槍“啪”的落在了地上。整個動作如飛石閃電，等到手槍落地，少女們這才看清對面出來壹個人。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少女們擡起手來，三只銀筒對準了那個男子，小手壹按，無數的銀針飛射而出。
　　劇烈的痛楚讓男子的反應能力下降了許多，等到他看到少女們的舉動，已經是來不及躲閃，剛剛邁出壹個步子，就被幾十支銀針插滿身上，和他的同伴壹樣，倒了下來。
　　男子倒在了門口，頭伸進了房間裏面，同時明顯可以聽到壹聲驚呼。少女們很是帥氣的朝著我揮了揮手中的銀筒，媚眼如絲的道：“俊雄，妳怎麽不早點拿出這個寶貝來？”
　　“早點拿給妳們，妳們還不得鬧翻天了？”
　　我壹邊回答，壹邊朝前走去。
　　幾步路的距離轉眼就到了，越過昏倒的男子身邊，我特意看了看，少女們還算做了件好事，麻醉讓他的血液流動減緩，流血量漸漸的少了，想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收口。
　　將這個發現說給小美人兒們聽，她們都嘻嘻的笑了起來。
　　笑聲之中，我們走進了大友商社的心臟，面對著掌控這個商社的老板。
　　大友正男正在拚命的打著電話，無論是攜帶電話還是座機，兩只手絲毫不停，但從他焦急的臉龐可以看出，沒有壹個是能接通的。
　　看到我們進來，大友正男嚇得趕緊放下了電話，猛地往後退去，“妳們……妳們是誰？我……我認識住吉會的鍋島生運先生，妳們可不要亂來啊！”
　　此時的他，再也不見剛才在電視裏的冷靜和冷酷。想來也是這樣，任憑誰看見手下壹個個的倒下，而電話怎麽也打不通時，都會有不小的恐懼。
　　少女們見到房間裏現在就他壹個人，便也不那麽著急用銀筒來玩耍了，笑吟吟的看著他，壹副貓捉老鼠的樣子。
　　我上前壹步，眼光漸漸變得冷然起來，“大友先生，妳的手最好不要放到不該放的地方去，否則會有什麽下場，我就不敢保證了。”
　　大友正男的腰間鼓鼓的，他的右手正往身後摸去，想也知道他想幹什麽。
　　少女們本是把他當成壹只困獸，哪知道他還有堅硬的牙齒，壹怒之下，繪裏下意識的壹擡手，壹支銀針“噗”的刺入了大友正男的身體。
　　“噗通！”
　　頂樓的最後壹個外人昏睡了過去，現在就剩下了我們。
　　小美人兒們可沒有什麽內疚的覺悟，她們小嘴微翹的把玩著手裏的銀筒，很為沒有人可以被她們擊倒而遺憾。
　　“俊雄……現在怎麽辦？我們殺了大友正男後離開嗎？”
　　小春上下打量著房間，頗感無聊的道。
　　“不，只是這麽殺了他，那有多便宜他吶。”
　　我走了過去，從包裏取出手提計算機放在桌子上，幾個超薄的十五寸屏幕，也被我擺放在計算器的旁邊。
　　計算器壹直處於開機狀態，我利用大樓系統的漏洞，用它控制了整個大樓的電子設備。我再將屏幕的線路和手提電腦連接起來，超薄液晶屏幕上立刻出現大樓正門、前門和四面八方的情形，由於手提電腦直接連接的是美國軍事衛星，少女們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每個小細節。
　　“哇……俊雄，妳從哪裏搞來這麽多好東西？”
　　繪裏擠到我面前，激動的獻上了香吻，“我們是不是在搞恐怖分子綁架人質的遊戲？”
　　“差不多。”
　　我微微壹笑。
　　“哈哈，好玩！”
　　千影也歡喜的拍著小手，“我們現在就開始嗎？”
　　“開始吧。”
　　我將三個無線話筒遞給少女們，“待會兒就用這個說話吧，話筒已經經過遮蔽聲音處理，妳們發出的聲音會有所改變，也就不會有人認出來了。”
　　“哦？我們跟誰說話？”
　　小老婆們壹陣迷茫的擡頭問道。
　　“這座大樓的職員啊。”
　　我平和的道，“妳們不是要玩恐怖分子的遊戲嗎？打開話筒開關，整棟大樓都能聽到妳們的聲音。妳們可以想壹想，恐怖分子究竟是怎麽做的？”
　　小美人兒們壹陣目瞪口呆，洋娃娃美少女小心翼翼的道：“俊雄，妳真的要玩這個遊戲？”
　　“Why　not？”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誇張了？”
　　繪裏吐了吐小香舌，“我們要教訓大友正男這種無良商人，將他弄成殘廢或者直接殺掉都可以，但是我們這樣直接和警方去鬥，好像有些太囂張和沒有必要。”
　　“小乖乖，妳們是怕鬧大了，待會兒走不了，會給家族帶來麻煩吧？”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們道。
　　繪裏、小春和千影互望壹眼，輕輕的頷首道：“嗯。”
　　“知道為什麽我非要帶妳們來這裏嗎？”
　　“是為了懲罰大友正男吧？”
　　“不只是這樣。”
　　我臉色漸漸的肅然起來，“我想要妳們明白，家族的利益在很多時候必須要顧及，但是在正義和邪惡之間，我希望我的老婆們能毫不猶豫的選擇正義，而不是被那些虛無縹緲的錢財權勢，蒙蔽了自己的心靈。”
　　“我們沒有！”
　　小美人們翹嘴反駁道。
　　“妳們有。”
　　我淡然的說，“之前因為妳們的家長不想得罪住吉會，所以妳們明知道有上萬的人受到大友正男的迫害，明明妳們痛恨他的無良，但是怕給家族帶來麻煩，而不敢去對付他。
　　“現在也是這樣，妳們想要低調的處理大友正男，但卻不敢將這個事情對著所有人公開，不敢讓他們能夠看見大友正男所接受的正義的處罰！這不也是怕鬧大了不好收場嗎？”
　　“我……”
　　美少女們眼睛都紅了，緊緊的咬著銀牙，快要哭了出來。
　　“我想要告訴妳們的是，我要大友正男對全東京、全日本的人承認他的錯誤。
　　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正義無處不在，敢於和邪惡拚搏的人，哪裏都不欠缺！
　　現在，我柳俊雄就是其中的壹個。而大友正男，必須接受正義的公審！”
　　說著，我望向少女們，“現在妳們還有時間，從這裏走出去，順著妳們來時的路走到大樓外面，妳們就可以和這個事情無關，也不會給妳們的家族帶來麻煩。”
　　“不……”
　　小美人兒們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她們猛地撲到我的懷裏，哭泣著道，“不要……俊雄！嗚嗚……不要趕我們走……我們要和妳在壹起……”
　　她們哭得非常的傷心，嬌軀不住的抽播著，連話語都說的不夠順暢，這也證明了她們心中的害怕和愧疚。
　　少女們愧疚自己不敢勇敢的對任何邪惡勢力說不，也更害怕從此以後我不再理她們，對她們來說，如果我不要她們了，無疑比死了都還難受。
　　我輕輕的拍著小美人兒們的香肩，心中略感內疚。雖然小老婆們有壹些猶豫和顧忌的地方，但我也知道，她們都是善良可愛的小丫頭，從來沒有助紂為虐的想法。
　　況且她們的年齡始終太小，才十六、七歲，哪裏該苛求她們的心性有多麽成熟？哪裏該苛求她們壹定要和自己的家長作對？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也正是想向她們灌輸壹些正確的理念，雖然很多在現實生活中會被人形容成傻子的想法，但正義就是正義，公理就是公理，永遠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和嘲笑而改變。
　　經過這次的教育，她們會比之前成熟不少，再透過我慢慢的教導和引導，少女們將來的成就壹定會不小。
　　想到這裏，我柔聲的對還在哭泣的小美人兒們道：“別哭了，我不趕小乖乖們走了，妳們就在這裏看著我怎麽做，好不好？”
　　“嗚嗚……好……”
　　少女們邊哭邊答應道。擡起嬌靨來，已經哭得成了三只小花貓。少女們哭哭啼啼的挽著我的手，根本不敢離開我身邊，生怕我趕她們走，就差貼在我身上了。
　　我淡淡壹笑，拿起了話筒，打開了開關，語調變得無比的冷厲：“現在大樓已經被“公理聖戰團”接管，請無關的人員盡快離開……重復壹遍，請無關的人員盡快離開，這不是演習，不是演習！”
　　說話的同時，我手中壹按手提電腦的按鍵，畫面立刻切換出各個樓層的情形。
　　由於今天是周日，辦公的人員不算多，但也有五百多人分布在各個樓層之中。
　　他們聽到我的喊話時，只覺得聲音來自四面八方，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大家面面相覷，都覺得遇上惡作劇了。
　　於是，第壹次喊話的結果就是，他們壹個都沒有動。
　　少女的憂愁來得快，去得也快。見我說話完就關閉了話筒，小春嬌俏的接嘴道：“俊雄，他們都不怕啊……”
　　“妳去單擊F鍵，他們就知道厲害了。”
　　我拍拍小妮子的翹臀道。
　　小春回過頭去，想也不想的按了壹下計算器鍵聲的“F”鍵。
　　只聽計算器“嘟”的壹聲輕響，只要是有人的房間，頂上的自動滅火噴水器全都迅即的旋轉起來，無數的水花飛濺而出，噴灑在房間的每壹個角落。
　　尖叫聲透過超薄液晶屏幕的喇叭，傳進我們耳朵，少女們看得有趣，嘴角露出壹絲笑意的同時，臉色都好轉起來。
　　有了這麽壹出，職員們都不敢再在房間裏待著了，想起剛才那冷漠的話語，幾個膽小的下意識地跑出了房間……
　　有了第壹個就有第二個，無數的人都隨著他們的腳步，蜂擁著朝外面湧去。
　　外面早有最先跑出去的人，在拚命的按著電梯，卻發現電梯按鍵的符號，永遠停留在“壹”的位置。
　　“大家請冷靜，請按照秩序從樓梯出去，電梯已經被控制，誰想做雲霄飛車的話，無限歡迎。”
　　這句冷漠的話語，透過無處不在的揚聲系統，又傳入大家的耳朵，而此時頭頂的水霧噴灑系統仍舊還在轉動著，大家可不敢再忽視這個惡魔般的聲音，稍微壹呆滯過後，又擠成壹團的往樓梯處跑去。
　　壹時間，我們的耳朵裏只聽見“蹬蹬蹬蹬”的雜亂腳步聲。
　　“誰再去單擊C鍵？”
　　我看了壹眼窗外，柔聲吩咐道。
　　“我來！”
　　繪裏當仁不讓地站在了計算器前，纖纖玉指按在了“C”鍵上。
　　“轟……”
　　壹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在大樓門前五公尺處響起。火光爆閃之間，壹個足足有十五、六公尺大小的黑色煙團騰空而起，嚇壞了周圍的車輛和行人，當場就有幾個女人大聲哭喊了起來。幸好每座大樓門口，都有壹個數十公尺大的小廣場，除了會社的職員，壹般沒有人經過，因為人行街道都是在外側。
　　少女們也嚇了壹大跳，她們湊到窗子前，看著黑雲壹片，戰戰兢兢的問道：“俊雄……要是炸到行人了怎麽辦？”
　　“沒事，就是聲音響了壹點，煙霧多了壹點，跟鞭炮差不多，實際上傷不了人的。”
　　我安慰著少女們道，“我們來這裏是懲罰大友正男的，可不是真的來當恐怖分子的。”
　　“呵呵……”
　　小美人兒們總算是松了壹口氣。
　　爆炸的響聲實在太大了，以至於半個西新宿的人都可以聽見，無數的人群都望著發出響聲和黑霧的這棟樓，面色驚駭的猜想著什麽。
　　本來在樓梯間往下跑的職員們，已經是夠快的了，聽到這聲巨大的爆破響聲，更是如飛般的跑動起來，成群結隊的沖出了大樓。壹旦脫離了危險，職員們都忍不住大聲嘶叫起來，他們無畏的迅速穿過了黑霧繚繞的大樓小廣場，哭喊著奔向遠方，壹刻都不願意停留。
　　旁邊的車輛和行人，早已停止了走動，此刻見到渾身淋濕狼狽的職員們，聽著那類似於癲狂的叫喊，更是引起了恐慌的大狂潮，行人們固然是拔腿就跑，開車的人們也丟下汽車，加入到撤退的人群中。
　　“俊雄，我們這麽嚇唬大廈的職員，會不會有些過分？”
　　千影輕聲問道。
　　“這座大廈全是大友正男的產業，裏面的員工都是他的雇員，他們參與了每壹次的收購和惡意倒閉行動，如果說大友正男是主謀的話，他們就是幫兇，還是那種害得無數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幫兇！千影乖乖，現在妳覺得這樣對待他們，過分了嗎？”
　　“嗯……好像可以再嚇唬他們壹下呢……”
　　嬌美俏皮的少女，馬上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人類都有壹個恐慌性的盲從心理，像是現在壹樣，在劇烈的爆炸聲音後，先是大樓瘋狂跑出來的五百多名員工帶動了周圍數百公尺距離的行人和車主，然後這麽兩、三千人的擁擠人潮，也讓旁邊幾棟大樓旁觀的人，有了壹種莫名的恐慌，所以他們跟著也從自己的大樓裏跑出來，不想其他的，只想和這棟樓隔得遠遠的……
　　就在這麽帶動之下，轉眼間，方圓五百公尺的範圍內，從剛才的繁華熱腦馬上變成了壹片寂靜。幾百公尺的空間內，只剩下了我們夫妻四個，還有頂樓昏迷的三十多個大友商社的職員。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情形，我知道，最多在十分鐘之內，得到消息的警方人員就要來……哦，或許不是警方而是……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