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禿子，妳給老子閉嘴！

　　珊宇報社會議室：
　　六組組長齊韻瑩，二組組長訾懷德，四組組長薛岸，社長齊誌賓，紛紛落座，近五十米的會議室內壹時間噤若寒蟬，直到五分鐘後，社長的話才打破沈寂。
　　“今天編輯會夠冷清的啊，六位組長才到了三位，怎麽，任務都趕上今天了？”齊誌賓神態自若，聲音淡淡聽不出是喜是怒，雖近50歲的年紀，但氣勢卻不輸給任何人，頭發略微花白，相貌不算帥，長的很精神，有種威嚴的感覺。
　　這時，秘書打來電話，說幾位組長在外有任務，來不及回來，齊誌賓這才道：“今天的編輯會正式開始，都說說各組今天的戰果吧。”
　　訾懷德是個40歲的光頭，發跡全無，看的出，絕對是脫發導致，剔光頭也是為了遮醜，他的眼框很凹，所以顯得眼珠子大，時刻都似瞪著眼壹般，倒挺像黑社會的感覺，兇悍。
　　他是二組，所以率先匯報成績，當然了，這種時候誰也不會藏著掖著，都盡量往高了說，因為關乎獎金，珊宇是小報，工資自然少的可憐，這月末獎金就更顯得可貴。
　　接下來是薛岸，40歲左右，腦形很細很長，頭發尖尖的出來壹撮，尤其他的嘴總是撅著的，大概是齙牙導致的，加上那兩撇小胡子，整體感官很象耗子、松鼠壹類動物。
　　兩人言罷，照例該輪到齊韻瑩了，可沒等小妖精說話，訾懷德先開口了：“齊組長，聽說潘恒已經到了，這任務是六組接的吧，怎麽樣，完成了麽？”他露齒壹笑，顯出大黃板牙，很難看很難看。
　　薛岸幫腔道：“以齊組長的實力，這任務是沒有難度的，我想采訪錄音早就拿到了吧。”
　　兩人壹唱壹和，氣得齊韻瑩直咬牙，恨不得將茶杯丟過去，上個月，由於六組成績甚佳，導致兩人基本獎金都沒拿到，這回他們統壹起來，想壓壓六組的氣焰，畢竟讓壹個年輕女人拔了頭籌，幾位年長的臉上都掛不住。
　　齊韻瑩面色清冷地推推鏡框：“我們去采訪的人還沒回來，我相信他們會完成好這次任務的。”事到如今，齊韻瑩只能打腫臉充胖子，兩個老東西的挑釁已把她的怒火激出來了，何遠啊何遠，妳壹定要給我爭口氣啊！
　　“還沒回來？”訾懷德樂了，繼續進攻：“如果三點半前還不排版，就趕不上今天的版了，齊組長不會想明天在排吧，呵呵，人家大報社都報過的料，我們再比他們時間慢，還有什麽用？”
　　期間，兩人對齊韻瑩展開了輪番攻擊，社長只在壹旁淡淡品茶，好整以暇。
　　忽然，齊韻瑩接了個電話，眉梢中那抹憤然驟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喜悅，是笑意，小妖精淡然壹笑：“我們的人回來了，這次采訪任務……”她故意拉長音調，片刻才道：“順利完成。”齊韻瑩心裏這個痛快啊，可算出了口惡氣，老家夥，看妳們還有什麽話說。
　　訾懷德薛岸對視壹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詫異，這都能完成，難道潘恒的風格變了？
　　作為資深記者，兩人當然清楚這次任務的難度，絕對不是靠個人能力就可辦到的。
　　壹陣平靜後，崔依依敲門而入，當瞅見幾位高層時，她顯得有些緊張，壹手習慣性地揪著衣服，壹手將手機跟錄音筆遞給組長：“組，組長，這是照片和錄音。”言罷忙地退在齊韻瑩身後站好。
　　瞧對面兩組長面色難看，大為解氣的齊韻瑩幹脆放開錄音，內容正是崔依依在記者招待會時所錄，聲音清晰，內容完整，兩個老家夥此時也無話可說，打起了哈哈：“齊組長果然了得啊，六組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個能人啊？”目光齊聚在小跟屁蟲身上。
　　“是啊，馬上半點了，快把錄音送到總編那裏吧。”
　　齊韻瑩挺得意，暗暗為招到何遠的英明決策，小贊了壹下，可正在這時，崔依依想起了師傅的話，趕忙阻止道：“現在還不能上版，師傅說了，要等他回來，師傅還說了，要，要給他留下頭版位置。”
　　頭版？
　　兩個組長均現笑意，可算又找到反擊的機會了，訾懷德凝視著崔依依：“小姑娘，如果就憑個簡單的采訪就能上頭版的話，那也太不值錢了，沒想到妳們六組的人挺會說大話啊。”
　　齊韻瑩瞪了崔依依壹眼，顯然怪她多話，但內外還是要分清的，當下臉色壹沈：“訾組長，請註意您的言行，我不想有人侮辱到我們六組。”
　　“呦，難道照片在手機上？”薛岸擺弄著老何的手機，故作驚詫道：“天啊，竟然用手機做采訪照，妳們六組真是有能人啊。”
　　訾懷德接過話茬：“六組的硬件設備在珊宇是數壹數二的，可妳們負責采訪的人員好象不會用啊，既然如此，齊組長把設備勻我們二組壹些吧，我們可是缺的很。”
　　“是啊，我們四組也缺些。”
　　齊韻瑩臉色壹陣紅壹陣白，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崔依依也是漲紅了小臉，沒想到自己壹句話，竟連累到六組受辱。
　　訾懷德顯然沒打算收口：“當初妳競選六組組長時我們就說過了，妳太年輕，撐不住場面，壓不住手下，瞧瞧，現在問題顯現出了吧，壹個小記者張口就是頭版頭版的，呵呵，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可太過自大就不好了，齊組長啊，妳是怎麽教導組員的？”
　　薛岸故作凝重的看向社長：“社長，我建議對這位小記者和他的師傅稍加處罰，不然誰都張口頭版，報社的排版還怎麽管理，要是影響到下午的銷售，可就築成大錯了。”
　　社長依舊沒有說話，可兩人沒看到的是，齊誌賓額頭的青筋挑了壹挑。
　　壹時間，兩個40歲的中年男子對兩個20多歲的年輕女子，展開了詆毀，言語犀利，就狠不得指著鼻子亂罵了，齊韻瑩臉色煞白，嬌軀因憤怒，有些瑟瑟發顫，她沒有反擊的原因是，感覺太可悲了，報社的實力本就不濟，可為了壹點個人利益，卻窩裏先反了，這就是人性啊。
　　最讓齊韻瑩憤然的是，兩個老家夥竟對崔依依連番侮辱，她只是壹個20歲出頭的小姑娘啊，面對那純真的俏容，妳們也下得去口？
　　崔依依因為懦弱的性格和級別的關系，只能死死咬住嘴唇，淚珠兒已經順著臉頰，劃落地面，清澈而柔順的眼眸，默默流著淚滴。
　　“吱”門開了，歸來的何遠掛著得意的笑容走進了會議室，可那笑容在下壹刻已凝固在場，崔依依那淚眼婆娑的模樣，齊韻瑩那顫顫發抖的憤怒……
　　那壹刻，何遠什麽都明白了，他笑了，囂張地笑了。
　　訾懷德壹拍桌子：“連敲門都不會嗎，妳父母是怎麽教妳的，哼，給我出去，敲完門再進。”轉而看著齊韻瑩，面色不善：“他也是妳們六組的人吧，我看六組就是壹群烏合之眾，沒有存在的意義，我建議從此取消六組。”
　　取消六組？
　　齊韻瑩剛要說話，可異變突起。
　　只瞧得壹個茶杯以肉眼堪堪捕捉到的速度劃過訾懷德的臉龐，茶水、茶葉頓時飛濺在他全身，接著，壹聲怒喝似地震般響徹在耳：“禿子，妳給老子閉嘴！”
　　禿，禿子！
　　五人齊齊愕然，就連壹向沈穩的社長都詫異地張大了嘴……
　　禿子兩字對訾懷德來說是禁忌中的禁忌，不說二組成員，就是報社高層也沒人敢這麽叫他，此時的他，怒了：“我他媽廢了妳！”呼地站起身型，他身高雖只壹米七，然而，那身健壯的肌肉卻不是擺設，充滿著爆發力。
　　怒極的老何壹個箭步竄上會客桌，噔噔兩步迎上了訾懷德呼嘯而來的拳頭，借著奔跑時的慣性，老何擡起壹腳，橫掃過去。
　　碰，肌肉的撞擊聲，畫面好似定格壹般沈寂了壹秒，而後，訾懷德憤怒的臉龐扭曲猙獰，身體嗖地劃了道弧線，朝墻面飛馳而去，咚，肌肉與墻體的撞擊下，訾懷德慘叫壹聲，墜落地面。
　　在眾人驚詫的視線下，何遠飛竄下桌，豎起勢大力沈的壹腳，朝他小腹劈了下去：“媽的，我讓妳囂張啊，連人家二十歲的小姑娘都不放過，妳也罵的出口，妳丫要不要臉啊，老不死的禿子，有本事跟我囂張啊，老子今天就告訴告訴妳，什麽叫囂張。”壹腳壹腳踢在訾懷德的肚子上，疼得他口中汙穢之物亂吐出來，抱著小腹連連打滾慘叫。
　　這時，回過神來的社長忙跑過來拉住何遠，表情憤然：“別打了，我們這是報社，不是街邊混混打架，快給我住手。”
　　老何看了他壹眼，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竟從社長眼中讀出了壹個意思：打，接著給我狠狠地打。
　　也不管是不是這意思，反正老何氣還沒消呢，壹連又是七八腳下去，如果認識何遠的人，對此場面壹定不會奇怪，因為老何有壹個毛病，那就是護短，極其的護短，妳招我行，我可以忍，但妳欺負了我徒弟，那就對不起了，天王老子來了，我也照揍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