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坐山客的懊悔！

　　原始宇宙，銀河系。
　　或是巨大的墨綠色植物生命，或是蜿蜒盤旋的異獸真神，或是魁梧的山脈生命……美輪美奐的星空大陸上方虛空，人類、妖族、星空巨獸、蟲族、祖神教等等真神盡皆聚集於此。
　　“起！”
　　“起！”
　　伴隨著轟隆隆巨響，空間崩裂，好似陷入大毀滅，只見壹座座巨大的無盡黑暗的門逐漸成型，懸浮在山海界大陸周圍的壹處處虛空中。
　　這壹座座巨大的門戶，便是宇宙通道的入口，每壹道宇宙通道之門，都代表著壹顆小型宇宙。
　　而在遠處。
　　巨斧創始者、混沌城主他們正遙遙看著此處。
　　那壹座座宇宙通道之門建立起來的場景，實在是蔚為壯觀。
　　“看那些宇宙通道之門。”巨斧創始者笑著感慨，“整個原始宇宙，異族每個真神的宇宙通道這裏都有，哈哈哈，換作當初誰會想象到今天這壹幕？”
　　“時代變了。”混沌城主搖頭壹笑，“林衍，現在乃是本源意誌的希望，也是整個宇宙海的希望……允許他們在銀河系建立宇宙通道，已然是對他們的恩賜。”
　　大劫將至。
　　在數百萬界獸的巨大威脅下，此時也沒誰敢繼續停留在宇宙海中闖蕩，回歸原始宇宙。
　　並且在異族的請求下，林衍同意了他們在銀河系周圍建造宇宙通道的想法。
　　壹旦界獸到來，他們原始宇宙壹方，便可以借助原始宇宙和各自小型宇宙的宇宙通道，隨時支援任何壹小型宇宙。
　　……
　　在過去，真神們是不敢進入其他小型宇宙的，若是進入，生死便得受對方控制。
　　可是！
　　小型宇宙本源之力是有限度的，其本質上就類似於“壹念虛空”，威能也就只能和虛空真神的“壹念虛空”相媲美。
　　以前的真神，沒有機械流寶物，連擁有宮殿至強至寶的都極少，憑借小型宇宙本源之力自然能夠輕易殺死，或是將宮殿至強至寶永久鎮壓。
　　而如今真神的整體實力有了極大提升，單純憑借小型宇宙本源之力就沒有那麽大威脅了，甚至像林衍，輕易即可毀滅壹顆小型宇宙。
　　這時——
　　“起源之主。”
　　“起源之主。”
　　“……”
　　林衍的身影憑空出現，壹位位正在建造宇宙通道的真神們都連忙行禮，神色間流露出恭敬之色。
　　其中不乏曾和林衍有著無盡仇恨的真神強者，如妖族的滅禁真神、血鏨真神，獄族的眥魔真神等等，或是族內始祖為林衍所殺，或是關押在初始宇宙為階下囚，說是血海深仇都不為過。
　　可現在，這群冷漠孤傲、性情乖戾的真神強者，面對林衍都是畢恭畢敬，看不出半分桀驁。
　　再深的仇恨，也無法跨越實力的差距。
　　壹只螞蟻，又如何能去仇恨翺翔九天之上的神龍？
　　起源之主的實力毋庸置疑，這些年已然令他們漸漸認清現實，何況現在還是各族的希望，更不敢有分毫怠慢。
　　相比過去的仇恨，他們自身的生死、族群的延續，要重上千倍萬倍。
　　“諸位。”林衍環顧周圍壹大群真神，“此次浩劫，我原始宇宙自當團結……我得到消息，界獸已經離開傾峰界，正向著宇宙海中殺來，妳們都要做好戰鬥的準備！”
　　他並非沒有考慮過在傾峰界圍堵界獸，但是傾峰界山體乃是壹座無比巍峨的高山，從中間直接切斷，出口處無比廣闊。
　　想要阻止數百萬界獸進入宇宙海，顯然是極不現實的。
　　為今之計，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在知道界獸即將降臨後，各族真神也是不由感到心慌，但是想到林衍之前展現出的實力，還是平靜了很多。
　　“我等定竭盡全力。”
　　“必須滅殺掉所有界獸，誓死，也得度過這壹場浩劫！”
　　“對！”
　　壹個個真神都吼道。
　　林衍環顧周圍真神，忽然心中壹動。
　　在眾多真神的角落中，有著壹頭生晶瑩雙角的青袍老者，正是坐山客。
　　坐山客向來超然，連九旋河的真神會議都不參加，只是此次涉及到整個原始宇宙壹切族群的生滅，也來到銀河系，建立起宇宙通道。
　　相比其他真神，坐山客實際上對自己的小型宇宙，其實並沒多放在心上，他的計劃是乘坐晉王殿回到起源大陸重新轉生，並不在乎小型宇宙生滅，只是不想表現得過於特殊罷了。
　　可看向林衍的雙眸中，隱隱驚疑不定。
　　自宇宙海的消息傳遞回來，他最初是擔憂於界獸浩劫的提前爆發，後來得知了林衍的驚人之舉，就壹直處於這樣的狀態。
　　“早知道，就不該錯過這次會議。”坐山客有些懊悔。
　　想不通。
　　實在是想不通。
　　林衍到底是使用什麽手段，才能輕易毀滅濁淵魔主的小型宇宙的？
　　這件事放在其他宇宙海強者眼裏，他們見識有限，不懂便罷了，而坐山客身為神王轉世，他想不明白，這性質就截然不同了。
　　普緹即便模擬，也無法模擬出那壹戰的任何奧妙，所以坐山客很是懊悔，若是他當時在場，必然能看穿壹切。
　　“難道，壹個宇宙之主真能創出虛空真神層次的秘法不成？”
　　坐山客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壹個天打雷劈的念頭。
　　這是他能想到的唯壹可能……但這實在太過荒誕，除非親眼看到，否則絕不敢相信。
　　感應到林衍的目光，坐山客微微壹怔，朝他點了點頭。
　　林衍也點頭示意。
　　“界獸降臨，他肯定還要出手，這次可得看清楚了……”坐山客存了念頭。
　　他心中不由感嘆。
　　自己壹生閱人無數，見識廣博，說壹眼就能看透壹切都不為過，可在林衍這裏，卻是屢次跌了跟頭。
　　羅峰相繼得到星辰塔、斷東河壹脈傳承、列元術，可謂是極爭氣了，讓坐山客無比滿意，但依舊沒能達成“超越林衍”的目標……流重山的《巫乙書》傳承，更是他親自競爭都以失敗告終。
　　而相比這壹次，以前的這壹切都要黯然失色。
　　宇宙之主至真神，乃是最根本蛻變，宇宙之主創出虛空真神層次秘法……這絕對是讓神王都要信心崩塌的消息了。
　　……
　　而在遠處。
　　巨斧創始者和混沌城主看著那團結壹致的壹眾真神，不由對視壹眼。
　　“真是了不得的家夥啊。”巨斧感嘆。
　　他們都看得出來……原始宇宙億萬族群算是徹底臣服了，或許臣服的不是人類族群，但是對林衍的命令，是絕對任其驅策的。
　　林衍的強大，足以讓各族仰望尊崇。
　　與此同時，林衍門下那些出身異族的親傳弟子，在這潛移默化之間，地位也在不斷提升。
　　如元煥真神，借助蟲族的身份，她在億萬族群陣營中的影響力更加容易擴散開來，他們統治億萬族群所有強者，只是時間問題。
　　“這壹輪回時代距離結束，還有著數萬億紀元，只要解決掉界獸浩劫，這數萬億紀元裏竭力培養後來者……真是不敢想象，將會創造出何等的輝煌、榮耀。”混沌城主忍不住感嘆。
　　這是林衍的輝煌榮耀，自然也會是人類族群的輝煌榮耀。
　　忽然——
　　林衍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他們身側。
　　“林衍。”巨斧創始者笑著說道，“妳來得正好，我們有壹件事情，正準備要和妳商量。”
　　林衍看向他們，有些疑惑：“什麽事？”
　　“關於這次界獸的事。”混沌城主鄭重道，“或許師弟妳已經有所決斷，但是正如老師所說，這是能令宇宙海各族盡皆滅絕的大危機，最重要的……是妳的個人安危！”
　　他看了眼巨斧創始者，繼續道：“我和巨斧私下商議了壹番，雖然師弟妳現在的實力無比強大，但是即將面對的，終究是數百萬界獸的龐大力量！”
　　“而我們的實力，註定很難發揮出多大用處。”
　　“這數百萬界獸若是分頭行動，可以同時攻擊宇宙海中所有小型宇宙，若是聯合，所發揮出的威能將更加可怕……師弟妳壹定要記住，我們的首要目標是度過浩劫，而不是抵擋界獸吞噬小型宇宙。”
　　“即便我們所有的小型宇宙都被吞吃掉，都是無妨，小型宇宙吞吃掉，我們依舊能活得好好的，等界獸被消滅，新的真神照樣誕生！”
　　混沌城主言語中有著勸誡之意。
　　“混沌說的沒錯。”巨斧創始者看著林衍，也是說道，“不要因為顧忌到我們的小型宇宙，而冒不必要的風險，整個宇宙海，最有把握超脫輪回的，就是妳和羅峰，還有原祖、暮星。”
　　“妳和羅峰，還是宇宙之主，沒有小型宇宙，所以只需要盡可能保全原祖和暮星的小型宇宙即可，至於我們其他人，都無所謂。”
　　他神色認真：“只要妳們往後能闖輪回成功，我們將來也能寄托在妳們的小型宇宙中，繼續活下去，人類族群也能從此永恒不滅！”
　　這些年的接觸相處，他們對於林衍都很了解。
　　原始宇宙、宇宙海的基本法則，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可林衍作為主宰壹切的最強者，相比至高無上的強權，更加青睞於守護無數生靈命運的可能性。
　　他所做的壹切，都是在創造自己理想中的世界。
　　壹將功成萬骨枯，並非林衍的行事作風。
　　人類族群有著上百位真神，或多或少都和林衍有所關系，而這些真神的小型宇宙，就仿佛是暴露在界獸眼中的命脈！
　　壹旦毀滅，他們即便能夠保命，也是再無進步可能，比起其他擁有小型宇宙的真神，也存在諸多劣勢。
　　他們擔心的就是，林衍會為了保住他們的小型宇宙而去冒險。
　　就如同當初晉之世界降臨時，阻止晉之世界撞入原始宇宙而強行改變方向……縱然有尋找血海盤的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避免損毀他們的小型宇宙。
　　“真的無所謂嗎？”
　　清冽的聲音響起，林衍神色沈靜，端詳著他們。
　　在林衍那深邃如淵的目光下，仿佛任何秘密都無法隱藏，巨斧創始者、混沌城主壹時間都有些沈默。
　　他們自然不可能真的無所謂。
　　若說林衍、羅峰他們的情況，只要給時間，成為虛空真神是必然，他們如今是真神極限，又有遠古文明傳承，同樣有著不小超脫輪回的可能。
　　誰不想見到更高處的風景呢？
　　“事分輕重緩急。”混沌城主鄭重道，“不管怎樣，度過這壹浩劫是最重要的！”
　　雖然不甘心，但是相比林衍為此冒險，小型宇宙的破滅是更容易接受的結果。
　　“我知道了。”林衍輕聲道。
　　聞言。
　　巨斧和混沌都是暗松了口氣。
　　有林衍的表態，他們心底就踏實了。
　　界獸來勢洶洶，可現如今的林衍、羅峰，都尚未真正成長到最強，他們的安危必須放在第壹位，等到他們跨入真神，界獸的威脅才能降低至極致。
　　只要能贏得人類族群的未來，他們甘願成為代價。
　　……
　　銀河系。
　　林衍獨自漫步在無盡星空中。
　　“想要徹底解決界獸浩劫，唯有突破真神才有可能。”他暗自思索。
　　界獸在成長期，共分為六階。
　　跨入二階，有燃血之法。
　　燃燒體內血液化為血光，令實力暴漲。
　　跨入三階，有界光通道之法。
　　燃燒體內“界”發出的時空能量，瞬間構造出壹條時空通道，傳送逃離，“界”，乃是界獸的根本，會傷及根本，導致掉階。
　　跨入四階，有界光領域之法。
　　體內的界更加強大，無需燃燒，體內界光即可逸散到體外，影響外界，在界光領域內，界獸對領域範圍內的掌控大增，實力也會得到加持，壓制束縛敵人。
　　跨入五階，有毀滅之法。
　　這乃是真正的超級躍遷，“毀滅”之法，不同於前面那些力量對耗、燃血、逃跑等手段，而是真正蘊含“毀滅本源”的殺招。
　　跨入六階，有分身千萬之法。
　　能輕易分出千萬分身，只要壹則分身不死，就會迅速吸收能量恢復實力，再度恢復到六階巔峰。
　　“現如今的界獸最強也只是四階巔峰，而我如今的實力，五階界獸倒是不懼，但若是六階界獸，便不是對手了。”
　　原著劇情中，創出十二階頂尖秘法，寶物方面也不遜色於他的真神羅峰，面對六階界獸依舊差點落敗，最後依靠意誌秘術《列元術》絕地翻盤。
　　“界獸浩劫，對我既是阻礙，也是機遇。”林衍心中輕嘆。
　　阻礙在於，他不希望太早遭遇六階界獸，若真如此，他只有突破真神，才有反抗之力。
　　機遇在於，界獸身上的毀滅本源。
　　在生命道、虛空道上得到諸多好處後，他確實存在著借助界獸領悟完美毀滅道的期望。
　　至於混沌城主和巨斧所說的那些，他們或許做好心理準備，可林衍還是需要盡可能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